榻前:
凤逸辰“看个病,抖什么都抖,你冷啊!”
那随行的大夫,抹把头上的冷汗,隔着帕子摸脉诊断。
凤逸辰“治不好,今夜永远别回太医院了。”
得,治不好小殿下的病,今夜就只有血溅当场、死路一条!(日后永远回不了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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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逸辰守在榻前,宽厚的大手包裹着你的小手,一言不发盯着双目紧闭、发烧导致昏迷不醒的你。
如月冷哼“切,虚心假意,早干嘛去了。”
燎原君咳咳几声,如月就跟没听到似的,接着怼他。
如月“当初,就不该让殿下抄什么劳资《女则》,不关禁闭,顶多就是说几句完事了。”
你是殿下的亲哥哥,你们是一母所出,殿下如今那般娇气(几道伤便能引起高烧昏迷。)不是你万般宠爱下,宠出来得嘛!
如月“你倒好,罚抄百遍、罚禁闭、硬生生把我们主仆二人拆开,殿下身边连个有个解闷儿的都没有。”
坏了,如月这丫头片子,以下犯上,竟指责起主上来了。
燎原君,连续性咳嗽几声,提醒她,如月压根就没打算领他的情儿。
如月瞥脸“你有咳疾?咳咳咳不停,找大夫看看,别把病气过给我家殿下,否则我饶不了你。”
什么咳疾,我那是提醒你,惹火了主上,殿下都保不住你小命。
如月“发什么呆,赶紧看病去。”
如月挥动拳头,那架势要跟他干仗,她哪像个正经侍女样儿,不知将来有那个郎君把她收了去。
燎原君跪地行礼“主上,如月太过担心殿下,言语不当,还请主上恕罪,看在殿下的面儿上,饶了她。”
风逸辰并未作声,将她的手放回锦被里,替她掖着被角。
沉默便是最好的回复,燎原君退出房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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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在蓝天里游荡的白云。
夕阳渐渐沉了下去,碰着了山峰的棱线乍时红霞喷涌上天油画似的黄昏色彩,像是打翻的调色盘混在一起,顿时一碗水泼去,淡化了颜色,却铺满了整个天空。
你醒了,打量四周陈设,这里不属于你,不过仔细想来,总结一点,这不是你的卧房,是他的卧房。
现在不去想些细枝末节的碎事儿,嘴唇干裂,嗓子似吞刀片的疼,你翻身下床,没走几步,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使了几回力,都站不起身,只能爬着去。
十指紧扣地面,身子往前拱,便可挪动一下,一点一点往前爬,每爬一次,缠纱布的手腕、脚脖子便痛一次,你吃力地向前爬……
恰巧如月端着吃食进屋,眼前一幕,嘴巴张了又张,赶紧把端着的吃食放桌上,搀着你臂弯入座。
颤颤巍巍触碰茶壶,要倒水,如月见此,拿过茶壶,为你倒了杯水。双手捧起杯子,一仰而尽。
如月“殿下,想喝水,可以喊奴婢,殿下金枝玉叶、身份何其尊贵,怎能……”
如月没敢往下说,怕你恼怒于她,她想多了,你并未有任何不悦之举,你指指杯子,又指指茶壶,示意再续水。
续水、再续水,你连喝几杯水,嗓子不那般难受了,舒爽不少。
白清漪“我醒来,屋内无人,想喝水,可嗓子干哑,出不了声儿。”
如月“那怎会……”
白清漪瞪她“体力不支,使不上劲。”
殿下还能瞪她,说明无大碍,只是身子虚软无力,发高烧,蒸发了她体内所有水分,导致的。
如月“殿下,他说殿下先用膳食,晚些再来看你。”
白清漪“呵,胆小鬼,原是怕我醒了,问他点什么,故意躲着我,生怕吃了他似的。”
如月“殿下说的对。”
白清漪“再者,他有什么可值得被我吃的,他还不配!”
如月附和“不配,特别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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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漪“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来着。”
风逸辰挨着塌沿坐下,缓了会儿。
凤逸辰“给你上药。”
白清漪冷笑“我何德何能劳北宸帝大驾,亲自给我上药。”
面对你疏远的态度,他心口一痛,佯装不在意你的阴阳怪气、对他的疏离,拉起你的手,手心朝上摊开,血浸透了纱布绷带。
你将头扭到一旁,不去看他,他动手慢慢拆解绷带、最后是纱布,擦洗、敷药、包扎;他起身,掀被子。
白清漪“你知不知道,你在欺负一个正在恢复中的病人。”
凤逸辰“只是上药,并无不妥之举。”
掀开一角,眼前一晃,什么东西过来了,你一脚踢向他,踢个正着。这力度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凤逸辰“一点儿都不老实,若是不想玉足上留下疤痕,乖乖上药。”
哼,于是,你乖乖的让他给你上药,处理完这些,他净过手,挨着榻沿坐,离你近些。
良久,你慢慢坐起身,一双藕臂从他腋下穿过,紧紧扣住他的窄腰,俯身冲着他的右肩,狠狠咬下去,那架势恨不得咬块肉下来。
看了衣料处凹陷下去的牙印,红了眼眶,眼泪止不住得扑簌往下流,如断了线的珠子,大滴大滴滴落在他的手背,他抬手为你擦去泪水,你扭过头,就是不肯,他没办法,抬手勾起你的下巴,扳了回来,湿漉漉的双眸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中满是疼惜与愧疚,这下你更委屈了,推搡着把他往外赶,他扼住你的肩膀,将你拉入怀中,渐渐感觉他的臂弯缓缓地收紧,恨不得将你融进他的骨血里……
有她这样不服软的人嘛!是谁宁愿跟他怄气?又是谁不肯进食?又是谁掩盖伤势不肯上药?以此惩罚自己、惩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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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他留下来,与其说是同榻而眠,倒不如说是为方便照顾你,留下过夜的。
凤逸辰“睡个觉,还不老实,手放哪儿呢!”
他用手指指了指,你放在他腰间的手,示意你放下来。
摇摇头,他越是这样说,你抱得越紧,总之一句话,打死都不肯撒手。
凤逸辰“撒手,我数到三,一、二、三,你给我撒手。”
白清漪“我不,就不,小时候睡不着,跑到你这儿来过夜,我们兄妹有多久没有一起过夜了?”
是啊,那时还小,天天来他这儿过夜,很平常嘛!现在大了,不合适。
撇眼瞧了你一眼,那无辜委屈可怜兮兮的样儿,就当是遂了她的愿,随她吧!他松了力道,任由她半个身子都缩在你怀里,搂紧他的窄腰,这样她才能睡得安稳、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