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闫见到辛乌比见到儿子亚俊更高兴,她笑着打量小姑娘,觉得不能再满意:“你叫辛乌?是我们奇肱国人,怎么都不来试鞋啊?”
辛乌讶异于亚俊并没有告诉王后真相,不过她这才放下心来,心想阿母家里的电被保住了:“禀告王后,辛乌那几天出了远门,可能因此错过了。”
“但你们在靖人国都能相遇,实在太有缘了!”想了想又热情道:“你住哪里?我让人把你的家人都请来,好商量商量婚事?”
“听王后吩咐。”辛乌心里真的很高兴。
但这一切在云毋和尤酥、尤姑进宫后就变了。
没想到云毋一进宫就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磕头:“王后饶命!辛乌她根本不是民妇的孩子,她是民妇前夫的遗孤,她克死阿父阿母后,我好心留她在家里住,却没想到她还偷我的钱买礼服去参加舞会,我根本不知道她去参加舞会了,也不知道她就是跟王子跳舞的姑娘,所以才会没有提醒她去试鞋。求王后明察,千万不要拉我们的电啊!”
“偷钱买礼服?”太闫皱眉。
“是的,否则她如何有礼服可穿去舞会?”云毋鄙视了辛乌一眼。
辛乌摇头替自己辩解:“不是的,我没有。我的礼服是神仙送给我的。”
“怎么可能啊?”尤酥在一旁跪着也发声道:“神仙一向不会主动跟人接触,何况神王帝夋与人妻娥皇生下三身之后就消失了,现在半神半妖的三身已经建了一个三身国,更是经常祸害人族,霸占黍田为食,霸占人族为妻,连神王的第一个孩子都这样,其他神仙又怎么会主动帮助人族。”
“就是就是,神仙为什么要帮一个贼?”尤姑加油添醋。
“我……”辛乌百口莫辩,委屈地哭了:“是真的……我没有骗人,也没有偷阿母的钱。”
“你没偷我阿母的钱怎么少了你说!”尤酥朝她嚷道,旁边的尤姑眼神闪躲,又跟着嚷道:
“对,你快还我们家钱!”见辛乌此时衣着光鲜,便又胡乱道:“你这身衣服是不是也是用偷的钱买的?”
“这就有点过了,这衣服是巫民国王君赏赐的。”亚俊终于沉声开口。
“哦……”尤姑滞了滞:“那,那这件算我冤枉她吧,可是她确实偷我们家钱了。”
“够了,”太闫原本笑意盈盈的脸已经黑了下来:“你们都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们。”
“那还会停我们的电吗?”云毋小心翼翼地开口。
太闫按了按太阳穴,对旁边的侍女沉声道:“还不让他们滚?”跟刚刚亚俊黑脸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
没想到尤姑长得虽矮,胆子却最大,她离开前来到辛乌旁边,把她也拉了去:“哼,你还不动!阿母的钱你必须还!”
辛乌被拖着离开,求助地看向亚俊,亚俊看着她叹了口气,在那一刻,辛乌觉得痛如刀割:连王子也不相信她没有偷钱吗?
就这样,大殿内忽然安静下来。
太闫闭眼在思考什么,似乎在隐忍着怒气,侍女们都不敢吭声。
良久之后,她终于睁眼,却发现亚俊正在研究一张图纸,她问:“你在干什么?”
“在研究个缝纫机和炒菜机。”他认真道。
“这个时候你还研究这些做什么?”太闫觉得无语:“是王宫没人给你裁衣还是没有厨子给你炒菜?”
见母后正在生气的边缘,亚俊只好停下手边的工作:“不然我还能做什么?”
“你不是喜欢这个姑娘吗?”
“还行吧,不太讨厌。”只是有点善良得可笑。
“不行,”太闫却忽然坚定地摇头:“母后不允许。”
“怎么?母后不是很喜欢她?”
“姑且不管她的继母和姐姐们有没有冤枉她,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克死自己的阿父阿母,但在一起生活这样多年,却仍被如此对待,”太闫又按了按太阳穴,觉得头痛:“不太聪明的样子。”
一山还有一山高,连亚俊都觉得母后这个结论是不是不太礼貌?他挑了挑眉:“也不能这么武断吧?有的人的心就是捂不热的,也有的人就是那么心甘情愿被欺负的,也许因为太善良,也许因为报恩,都很难说。”
“总之不行,母后不允许,你再挑一个。”
亚俊终于放下手中的图纸,他说:“我给你找个不会刺绣,也不会煮饭的儿媳妇,如何?”
太闫抬眼看他,勾唇道:“看来是已经有目标了?”
亚俊也勾唇,跟他母后的表情一模一样,他得意地点了点头。
“那什么时候带来母后看看?”太闫紧张地握住儿子的手臂。
却轮到亚俊按太阳穴,他说:“我得想想。”
“对方不愿意?”
“嗯。”表情马上就落寞起来。
“是谁那么不识抬举?连奇肱国未来王君都看不上?”
亚俊叹了口气:“人家还真看不上。”
“是谁?母后帮你,”太闫信誓旦旦:“我就不信有我搞不定的儿媳妇!”
“难说。”
“……”太闫改为摇晃起儿子的手来,撒娇道:“你就告诉我是谁嘛~~女人肯定更了解女人啊~~”
“母后你就放心吧~”亚俊在母后的额头印上一吻,安慰道:“以你儿子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成功把她娶回来的~”
太闫没办法:“好吧,但记住,一定要快。”她和他的父王,都已经等不及要抱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