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气息乱窜，激起一层一层水花，直到内力用光，才渐渐平静下来。
冰凉的河水包裹着，燥热感散去不少，她感觉没有那么难受了。
如意在河里憋气很久，发现河里动静变小，才敢露出脑袋。
宫主冷静下来了？
如意游到岸边，小心翼翼看着河里闭目运气的人。
“宫主？”
白飞飞神智恢复正常，只是眼底的猩红未退。
“把那两个人处理掉。”
平淡的语气，渗出丝丝凉意。
如意不敢怠慢，掏出化尸水，倒在两具尸体上。
化尸水乃幽灵宫秘制，任何东西只需沾上一分，立刻被侵蚀一干二净。
可是瓶子里一进水，化尸水被稀释，作用未能完全发挥。
如意将残余的尸体痕迹，掩埋在乱草杂石之中。
她在守在河边一夜，寸步不离，直到沈浪出现。
“宫主，那个人？”
她想，宫主是在意的。
“尸体处理干净了？”
“是。”
“你先走，不要让他发现。”
“可……”
如意欲言又止，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只好先行离开。
折腾一夜，白飞飞睁开双眸，有些疲惫。
水面倒映出惨白的一张脸，她捧一把水将脸洗干净。
眼底憔悴却怎么也遮不住。
不过还好，不像昨日那般恐怖。
想到镜子里那张脸！
沈大哥看到，会是什么表情？
她低头看着浸泡到发白的指尖，有些出神，这上面沾满血腥，是洗不干净的。
此刻，她觉得这双手，正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飞飞……飞飞……”
沈大哥！
白飞飞一惊，眼神露出慌乱之色。
沈浪穿过竹林，在捕鱼的河里，看到自己要找的人。
“飞飞！”
“沈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白飞飞冲着岸边的男子一笑，刚刚凄厉之色，全然不见。
“飞飞，你这是做什么！”
东方泛着鱼青色，太阳还没有出来，此时河水定是凉的。
沈浪皱眉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就往河里走。
“沈大哥！你干嘛？”
白飞飞樱唇微张，眼里充满惊讶。
沈浪一把抱起她，一路上一言不发，脸色不善的回到房间。
他在生气？
回到房间，将她放在凳子上，没有温度的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白飞飞拉住他湿淋淋的衣袖，抬头看着他。
“沈大哥，你怎么了？”
她还问他怎么了！
沈浪心口像堵一口大石头，有气无处发。
“你说我怎么了！”轻飘飘的瞟她一眼，语气也不怎么好。
“我……”
还没反应过来他在气什么，白飞飞有点不知所措。
见她这般怯生生看着自己，沈浪心里的不舒服消散大半。
“好了，我去生火，你先把衣服换下来。”
语气终究是软了下来。
白飞飞依旧攥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沈浪被她这般小性子逗笑了，打趣道:“飞飞，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像两个落汤鸡一样！”
经他一说，白飞飞脸色微窘，他这样还是拜自己所赐。
沈浪蹲下身子握着她的手，好言好语道：“飞飞，你先把衣服换下来，我马上就来。”
“好。”白飞飞点头。
她看着沈浪离开的背影，唇角笑意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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