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几近完美的侧颜，白飞飞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波动。
迟迟等不来身旁的声音，沈浪突然转头看向她。可对上的，却是对方慌乱移开的眼眸。
他没察觉到姑娘家别样的心思，有些不明所以的轻笑着问：“怎么了？”她低头垂眸，不知目光在看着什么，也不知她此时此刻的想法。
可就是这样安静的她，会让沈浪忍不住去探究她内心深处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一个人在竹林待到天黑，那天晚上你也像今天这般静静的望着月亮。”与今日不同的是，他并未看到她那天晚上的神情是否与今日一般复杂。
“月亮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她仰望夜空的眸子有着说不出的深沉，沈浪从未看到过像她一般年纪的人竟有如此让人琢磨不透的神情。
白飞飞低垂的脖颈轻轻抬起，瞳孔撞入墨色的深夜，轻轻呢喃：“我不是喜欢看月亮，是喜欢看漆黑的夜。”她已经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么一个习惯，喜欢一个人盯着寂静的夜空发呆。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沈浪有些诧异，目光转移到她身上，问道：“为什么是……漆黑的夜！？”一般像她这个年纪的漂亮姑娘，不是都害怕黑漆漆的夜晚吗？
白飞飞仰头倚在竹子上，声音平淡如水：“你不觉得黑夜其实别有一番风采吗？尤其是下雨飘雪的夜晚。”而且黑夜能遮掩一切的丑恶与不堪，不过这句她只在心里想着，不曾说出口。
“哦，是吗？这我到未曾仔细观察过。”沈浪唇边依旧挂着是万年不变的笑意，“不过，你不害怕吗？”
“害怕？”
“是啊，大雨倾盆的黑夜，姑娘家不是都会害怕吗？”
沈浪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习惯性的沉默，直到她抬起闪着亮光的眸子。
“或许，我曾经也害怕过……只是那样的害怕太久远了，久远到我已经记不清那时究竟有多害怕……”
轻柔的嗓音绕着月色流淌在竹林上空，沈浪的心突然紧紧揪了起来。他不是没有见过人间疾苦的人，也并非不能承受人世间的种种悲欢离合。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今日仅仅是被她口中的一句话，就牵动了心弦。
她纤细的身影让他怜惜，周身散发出的孤寂感让他忍不住想要想要将她揽进怀里永远保护她。
沈浪投来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这种发自内心的关切她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了？
“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
沈浪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真的有些心疼她。在她这个年纪的姑娘本该活的明媚阳光，可是他只看到了与她表面不相符的哀伤与沉寂。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只是在想，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白飞飞莞尔一笑：“那你想明白了么？”
“嗯……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明白，可是……”沈浪话说一半突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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