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眼皮微微睁开,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屋内因没有掌灯有些发暗。
刚刚醒过来,全身的感官未完全恢复,她并未第一时间发现沈浪的存在。
白飞飞挣扎着起身,想要下床倒杯茶水,就在因重心不稳差点以为自己要狠狠摔在地上的时候,突然被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接住。
脑袋一阵眩晕,等她缓过劲来,发现自己正被沈浪紧紧抱在怀里。
白飞飞惊讶的看着他担忧的眸子。
“怎么样?没事吧?”沈浪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言语有些紧张。见她依旧浑身无力,沈浪弯腰将她打横抱起,重新放回床上。
“你!”白飞飞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直到整个人躺在床上才反应过来。
她从未有机会接近过任何男子,虽然学过不少取悦人心的法子,但一直没有付出实践。
面前这个男人是第一个与她如此亲近的,苍白的脸色因他近距离的接触,染上不明显的红晕。
沈浪没有发现她的变化,只是俯身看着她垂下的眼睛,极其温柔道:“你体内的真气不稳定,不要乱动。”又细心的替她掖了掖被角。
白飞飞被他的温柔弄得不知所措,只得道:“我……我想倒杯水。”“那你别动,我去倒水。”沈浪一手拿着水杯,一手帮她从床上坐起来。
沈浪从身后半揽着她,轻轻将水杯递到她唇边,又亲眼看着她喝下去。
直到水杯的水喝完,又接着问:“还要吗?”白飞飞摇摇头,“可以了。”
白飞飞苍白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整个身子靠在床头,额头轻轻抵在床沿框上,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她自小身边都是一群年龄相仿的女子,几乎没有与异性接触的机会,对男子的了解仅仅来源于自己的母亲。
母亲对男人的憎恨程度之深,以至于耳濡目染下她对男子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加上从小就被灌输天下男子皆薄情无义的认知,更是将她所有的情爱念头彻底斩断。
可面前的这个人,从竹林初次相见便出手相帮,此时对她更是关心有加。
难得的是,他的一言一行无比坦荡,一身正气。
原来一个人的眼神真的可以透露很多信息,比如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人什么样的人,有些东西是没有办法伪装出来的。
沈浪被她长久的打量目光盯的无所适从,忍不住掩嘴轻咳一声,问道:“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摸摸自己的脸,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白飞飞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自然别开的目光落在盖着的被褥花纹上。
日落西山,屋内被寂静填满,一抹残阳余晖烙印在沈浪俊美不凡的脸上。
飞飞余光不经意瞥了一眼,心口莫名一窒,抓着被褥的手骤然紧攥。
她是怎么了,心脏突然跳的好快。
她微小的变化被沈浪精准捕捉,以为是她身体又出问题了,下意识的靠近并握住她纤细的皓腕脉络,关心问道:“怎么,还是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