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肖战没回答他，往身后的酒水区看去，酒保在吧台后面待得好好的，一点也不像能飞出来接他一把的样子。演出气氛正热烈，除了吸烟区有些人坐着聊天，鲜少有人在吧**自买醉，那几个高凳都空空如也。

肖战愣了一下，趁着歌曲的间隙，道：“刚刚谁推的我？”

汪卓成不明所以，曲解了他的意思：“奥，刚才那个姑娘撞了你吧，玩起来就这样，疯个没形，没恶意。”

肖战知道问他无果，肺腑有些烧起来，接过汪卓成递过来的酒就一口气灌了下去。

戒烟第三个月，他第一次感到失控，压制不住的焦虑从心底升起。

“我去趟洗手间。”肖战用手掌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在音乐声中在汪卓成耳边道。

汪卓成无声地瞪大眼睛，显然是没听明白，见肖战往酒水区里面走，还当他要休息，一拽他胳膊，追出来道：“你不看了？下个就是Beckon，再看会，等会再歇。”

肖战顿了一下，“Beckon”这个词像咖啡因一样清醒了他的大脑---与其说清醒，不如说是清空。汪卓成见他无反应，拉着他又往回走，边走边说

道：“等他们下台我再带你去见他们，他们有时候会在那边喝会酒再走，不急。”

回到吧台前的时候，Beckon乐队已经在调音了，强灯还没开，几人的身影笼罩在蓝色的背景灯里。在靠音响的地方正蹲着接效果器的人在光里站起来，仅仅这个动作，就引起一片尖叫。

他在雾蓝色的灯影里纤长挺拔得像一个漫画里的美少年。

连直男汪卓成也在一片尖叫声里“啧”了一声说：“好他妈的帅。”

肖战自己的心跳跟着鼓舞的连击越来越快，越来越明显，气氛渐热，情绪在他身边沸腾，他有些迷茫地眯起眼。

汪卓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有点感慨地朝肖战砸了一下嘴，说：“你要是能来我酒吧待几个晚上，我生意也能好三成……你知道今天欧拉的空气里都是什么吗？”

肖战笑了一声，不知道汪卓成在卖什么关子，很配合地看着他。

汪卓成凑近了一点，汪卓成神秘兮兮地说：“荷尔蒙，荷尔蒙的味道，你感受到没。”汪卓成果不其然接收到了肖战的一个白眼，不过他早习以为常，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这里面有七成姑娘是来看王一博的。”

汪卓成话音未落，在尖叫声里，光亮了，肖战站在人群里遥遥的看他。这个人在深秋还穿着短T恤，抱着吉他的手臂屈起来，露出漂亮而不过分的肌肉线条

长长的很明显的一道，从手腕沿到臂弯。他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长了没剪，刘海有一点盖住眼睛，看上去添了几分阴郁。

台下男男女女尖叫声大了不止一倍，肖战眯着眼睛想，他看着确实是，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王一博。

而这样的王一博就像一团在黑暗里跳动的蓝焰，引燃了他的焦虑，又不可抑制地烧起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