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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03 风语者之歌

天城在上,女友在旁

回忆,上一个谕风节。

莉尔维亚坐在空荡荡的神殿当中,孤零零地等待着其他人的到来。

她隔三岔五就离开微风山谷,只是为了找到一个和她兴趣相投的人,而非去当一名传教士。

在当了十个世纪的见证人的那段时间里,她见过人来人往但却从未去看在神殿中的她一眼的落魄的景象,也见过当风灵信仰大行其道时前来朝拜的人们几乎摩肩接踵的样子;见过遭受灾难之后的人们的绝望的样子,也见过享受在一片祥和中的人们的那份怡然自得的样子;见过人们寻找不到自己活着的意义的时候的方向的迷茫,也见过坚定了自己行动的方向的人们的那种勇往直前。

莉尔维亚唯独没有见过自己的葬礼。

亲戚朋友们相继离她而去,她也曾经悲痛欲绝,但风灵祭司的身份却在提醒她:如果她走了,就没人来继承风灵祭司的位置了。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一直都是风灵信仰的唯一的传承人。

回到现在。

莉尔维亚终于找到了一个知心朋友,虽然这个孩子大概也才十几岁左右的样子。两者说是忘年交的话,不知道已经把年龄差距忘到哪里去了。

实在不行的话,瑞米特人最适合莉尔维亚。

晨曦逐渐变成了朝霞,两杯牛奶也随之见了底。只留下大概几小潭牛奶在杯壁上附着。

莉尔维亚也知道了如何让自己快乐,那就是:活在当下。

桌上只留下了两个上面带着些许油渍的空盘子和两个空杯子,以及两双筷子,仅此而已。

说真的,筷子比刀叉好用多了。

“我花了一年多才熟练使用筷子,当时我每天吃饭的时候都在用筷子夹,而不是用刀和叉子进行那种费事还费时的操作。”莉尔维亚从桌子旁的凳子上站了起来,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除了自己的说话声之外。“而且……你有兴趣洗碗吗?”

她的裙摆在朝阳当中显得更加鲜艳,而她的那翠绿色的齐腰长发也随着自己的转身而飘动着。“等一会我就会给你去做风翼背包,这是可以让你独自去天空城的唯一方法。”

对于非风灵生物而言,如果想要像风灵那样用翠绿色半透明的靓丽膜翅飞行的话,风翼背包是必要的。但是,制作一个风翼背包需要花的时间是很长的。平均下来,一个风翼背包就得花上两天左右进行制作。

“等等……”英格玛感到自己似乎有点懵,在听到这个陌生名词之后。“你说……风翼背包?这是什么?”

小小的英格玛并没有见过多少魔法,他在达拉尼长大的那段时间里接触的东西基本上完全是科技,和魔法八竿子打不着。

“简而言之,风翼背包可以让你有和我们一样的翅膀。”莉尔维亚这个时候刚刚收拾起所有的盘子,还在忙活着将两双筷子放在这之中,就被英格玛的这句话突然打断。随后,她默默地让自己的背后显现出一对翠绿色的熠熠生辉的翅膀。

当翅膀凝聚的时候,周围不知何时突然飘来了大量的发着淡绿色的尘埃状物体。这些尘埃聚集在莉尔维亚的背后,先初步形成了一个雏形,然后逐渐扩大,最终形成了一对与风灵的翅膀除了大小意外其他地方完全一致的翅膀。

这一对翅膀发出的淡绿色光辉让祭坛上的魔法水晶灯感到自愧不如,它们的光甚至被莉尔维亚的翠绿色翅膀发出的光彻底盖住。顿时,神殿中被这光充满,每一幅壁画都仿佛被涂抹上了一层淡绿色的颜料那样,虽没有失去本色,但仍然在其表面上被盖上了一层绿色的薄纱。

这风翼,就是莉尔维亚的“婚纱”(她自己管这个东西叫“婚纱”)。

晨光轻轻地从这一层薄膜翅膀当中穿过,被带上了一层绿,这绿色随后将整个神殿的那灰黑色的墙壁上再次染成了一股淡绿色。

“哇哦——”英格玛被莉尔维亚的那一对漂亮的风翼所惊呆了。

他曾经见过一次这样的景象,但如此近距离地观赏莉尔维亚的那一对美丽而朴素的风翼还是第一次。这场景对他而言真的太美了,以至于自己甚至忘记了要洗碗的任务到底要给谁去做。

“那好吧,那今天你去洗碗吧。我去给你制作一个我的回礼了。很抱歉让你走了这么远,而我这边也没有准备任何礼物给你。”莉尔维亚莞尔一笑道,随即让翅膀逐渐溶解在风中。翅膀如同在风中融化一般,随着风而逐渐飘散,颜色也越来越淡。“这个礼物的话用起来可能会有点复杂,不过在这之后,你也会有我的翅膀哦~”

今天是英格玛洗碗。

冰冷的水流浠沥沥地洒在了这些餐具上,在盘子上的一些来自那可口的煎蛋留下的一点并无多美丽的油渍在这纯白色的盘子上摊开来。“唉,这个洗碗废。用冷水洗碗真的不太行,还连啥都没有。”他一边用一张崭新的洗碗布擦拭着这沾着油污的盘子,一边扫视着周围有什么能用来洗碗的东西。

草木灰至少也可以用于洗碗。但风灵祭司的圣殿内从来都没有明火,也没有任何一个炉子可以烧东西。他却在厨房里完全没看到任何需要使用火的炉灶的身影,只有一个模样比较奇怪的热源装置。

这个热源装置使用了四个小型正八面体水晶作为魔力聚焦器核心,这个装置可以将魔力转化为热能,而将这份能量再一次转化为魔力。在这个聚焦器的底部有一个深黑色的陶瓷板,其上的黑色黑到在外人看来就仿佛就是一个平面一样,但实际上这个东西的触感却是凹凸不平的。

这深黑色的,凹凸不平的陶瓷板的坑坑洼洼的地方的排布,其实都是有规律可循的。

只有奥术魔法可以完成这种结构。

“……”这是英格玛今天之内第二次被惊呆。

两天后的晚上。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是对风灵的每日生活的最好的描述。但这却不适用于莉尔维亚,她在制作这个东西的时候甚至忙到晚上十一点多不睡觉,第二天早上匆匆吃完早饭之后继续去制作。

这个魔法结构的精细程度到底有多精细呢?精度要求相当于每两条魔力路径之间的距离以及魔力路径的宽度比一根头发丝的十万分之一还要小,而只有依靠极其强大的魔力控制能力才可以雕刻这些东西。并且除此之外,风翼背包所需的东西还必须因人而异。

在一个背包内进行魔力刻录,要求精准控制翅膀被凝聚出的位置、精确到厘米的气流操纵和具有一个完整的从简单控制到全部的高级功能的类似于控制系统的结构。其中第二项是决定整个风翼背包的飞行能力的重点,而第一项的作用则对整个风翼背包的锦上添花,而实际上这一项可有可无。

几乎所有的风灵们都早已经进入梦乡,除了两只。

莉尔维亚的书房。

这里的魔法水晶灯所显现的颜色并非淡绿色,而是稍稍带点金黄的米白色。

窗外什么都看不到,除了一片漆黑,以及在这一片漆黑当中的几点微微闪烁的星光。今晚的月亮害羞地躲在了云层背后,也许是今晚的阿尔忒弥斯正在为自己点上几点淡妆。薄薄的云层将大约三分之一个月亮遮住,但又并未彻底盖在上面,月光在云层中稍稍暗淡,但却又显得略微朦胧。

莉尔维亚正在一张崭新的月符纸上用一根纤细的羽毛的毛尖在纸上画着一组符文,每一条线和两条线的间距都是很难以眼睛去观察的。只要她稍微错一步,那么不管以前画过的东西长啥样,都会功亏一篑。

行百里者半九十,但她现在并非那个“半九十“的部分,而是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完整地绘制出全部的纹路。不管即使是这样,三个月前她还是画错过一次,导致整张月符纸上的符文均不再可用。

画这个东西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她除了吃饭、去洗手间和睡觉之外,其他时候都将自己锁在这里,为风翼背包的符文进行绘制。手工缝制的背包找风灵就可以解决,但是对背包的符文部分而言,莉尔维亚必须亲自操作。

在莉尔维亚的书桌上,她最近看过的书井然有序地站在左边,而右边则是她的“工作站”,各种墨水、各种规格的小刻刀和一些零件静静躺在了她的小盒子里。

她的房间里现在只有她的桌子上亮着灯,而其他地方则一处灯都没有。

外边。

英格玛在莉尔维亚的书房门口继续等待着,他每天基本上没事就在这里等,等着自己的风翼背包出炉。

两只风灵正在门旁悬浮,同时保持着小幅度的上下移动。

“你的风翼背包快做好了,耐心等一下就可以。妹妹在制作这个东西的时候经常这样,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其中一名手中拿着一颗小如鱼眼一般的水晶球的风灵说道,“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找我就行了。“

“我经常和人类打交道,你可以叫我维克托斯。而我女朋友对人类的语言所知甚少。”这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年轻男性风灵指了指旁边的那个女性风灵。

看上去,维克托斯的女朋友并不算太注重外表,但还是对此有所关注。这个女性风灵的手里什么都没有,身上穿着的那些衣服相比莉尔维亚而言较为朴素。这只风灵的身上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而将头发大概才留到耳朵那么长。

“她叫阿莉兹,我女朋友。如果你不想打扰我们的那还在里面工作的妹妹的话,我们要不去中庭聊聊。”

有的风灵管莉尔维亚叫“妹妹”。英格玛让这句话在脑子里转了两三圈之后他才知道为什么莉尔维亚会被叫做“妹妹”。即使已经是一个一千多岁的孩子了。

房间外的漆黑被这份淡绿色的光驱散开,即使这份淡绿色的光在黑暗中显得有点诡异。也许是风灵不太会使用柔和一点的光吧。

五分钟后,莉尔维亚的书房。

只要再加上这一条线就彻底搞定了。

莉尔维亚的呼吸节奏一直没变过,自从她坐在了自己的书桌上的时候。

加油,别画错了……

“好了!”

莉尔维亚长舒一口气,给自己做了个拉伸。

风翼背包的魔法符文部分终于做好了,接下来就是要给一个麻瓜教魔法的环节了。

最后一步,就是用她的仪式笛去风灵祭坛上吹奏一首乐曲,并让月符纸上的符文进行最后的处理了。

这是被称作“封装“的仪式,也是莉尔维亚最喜欢的一步。

在吃完晚饭之后,莉尔维亚还需要加餐。而这一步刚好为她加餐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或借口。不过除了加餐之外,这个仪式也有其他的用途。而她在加餐时要让自己名正言顺地加餐,所以她自然会选择来一张烤饼,为代表,和一杯苹果汁,为代表。

当然,今天晚上的烤饼是由风灵的两位守卫进行烹饪的,它们通过气流魔法将这张烤饼搬到了祭坛上,就像是将风当成起重机那样。

一张还冒着热乎气的烤饼还在躺在托盘上,这份热乎的饼是在处于寒冷当中的莉尔维亚的最大的安慰。至少有一口热乎饭填饱肚子了。一杯苹果汁,只是增加几分情调而已。

在祭坛那边吃夜宵在他人眼里约等于离经叛道,但在莉尔维亚眼里,这样做很正常。

英格玛今天是吃饱了的,而且他在这里每天做的事情也就只有在风灵小镇里面随便逛逛,顺便帮莉尔维亚带一点什么信件而已。而那些东西压根浪费不了他多少时间。

“英格玛,今天晚上想要吃个夜宵吗?”莉尔维亚问道,在她刚刚从写完这月符纸上的符文的疲惫中缓过来的时候。她那显得淡绿色的水灵灵的双眼当中似乎显得有一点疲惫和开心。“在过去这么久之后,终于有人来给风灵献上祭品了。”

那两位守卫则在莉尔维亚的身旁徘徊着,莉尔维亚给他们俩各分了一块足以让它们俩吃饱的烤饼,然后用右手缓慢举起了那装着苹果汁的银色的小杯子。

英格玛点头了。

“行吧,反正我也几乎是饱着的,给我来上一小块就可以。”他说道,略带喜悦地看着这两只风灵正在啃着两小块刚好可以让他们吃饱的几份烤饼,它们俩看上去还吃得很香。

莉尔维亚从自己的祭坛旁边的笛架上拿起了自己珍藏的时光木笛,作为艾尔夫海姆给她送的一千岁生日的礼物。

“明天等我教会怎么用风翼背包之后,你就可以走了哦。”

莉尔维亚说道,然后用了一股简单的气流魔法将一股气流从笛头吹入。她现在就只需要用手堵住笛子上的洞就可以了。

一首悠扬的笛声从神殿当中满出,然后飞到了神殿之外,给这浓郁的夜色中带来了一丝淡色的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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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感觉心态实在是不太好,办了缓考。

总而言之就是我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本来答应好的周更也变成了半月更,而且有些时候我也感觉我自己写文是在水字数。

序章结束了,接下来就要进入在瑞米特天空城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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