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罡并不明白他说的这句话的含义。
以他的地位，还不足以触碰到这般的顶级的机密。
……
醒来……
快醒来……
快醒过来……
耳边传来起起伏伏的呼唤声，像是沉浸在海底深处，有谁趴在耳边，不顾一切的试图将她唤醒。
可身体好重，精神好累。
她真的好想睡一会。
快点醒过来……
是谁，是谁在耳边说话。
眼前的世界一片昏暗，余九璇的身体愈发沉重，像是绑上了千斤重的石头，拽着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下沉着。
直到她的手被人拉住。
温暖却又带着点熟悉之感。
她试图睁开眼睛，看清来人是谁。
可周围的世界是是一片海洋，模糊着眼前少女的身影，只能看到少女裙摆的大片大片的白。
“拜托了，快点醒来吧。”
熟悉的声音清晰的落在耳中，伴随着愈发靠近水面的阳光，
终于看清了少女的那熟悉的面容。
“余九璇”的长发随着海水浮动着，眼底潋滟着她不懂的悲怆和绝望，像是海底三万里沉寂的海妖般冰冷的指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余九璇，快点醒来吧。”
对视上的那一瞬间，她看清了少女眼底的情绪。
悲怆，孤寂，又是那般的绝望。
少女猛然睁开眼睛，坐起了身体，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病房里空无一人，连林七夜都不见了踪影。
余九璇拔掉了手背的点滴，顾不得血液渗出手腕，她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便推门而出。
荒芜的一片废墟的世界却让她脸上的焦急之色一瞬愣在脸上。
像是定格了一般。
余九璇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这是那。
她的眼底带着明晃晃的愕然之色。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余九璇的神格破损，现在竟然连身后有人都察觉不到了。
少年身上还穿着过年时的那件红色的卫衣，大大的兜帽几乎将少年半个头都罩住，发丝有些凌乱的垂在眼前，杨晋微微低着头，余九璇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小黑依偎在他的脚边，来回的蹭了蹭。
似乎是在安抚。
两人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
半晌，余九璇这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般开口问他。
“所以，发生了什么的？”
杨晋这才抬起了头。
他看起来格外的狼狈，眼底的血丝格外严重，眼下一片青紫，大概是许久未曾睡过一次好觉一般。
他扯出了一个格外难看的笑容。
“沧南那些亡人的生命没了，连灵魂，都奉献出去了，妈，也是……”
说着说着，这半大的小子语气里竟然带上了哽咽，眼眶彻底红透，说到最后一句时，那滴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余九璇身体一软，若不是杨晋反应过来，少女竟是险些跪在了地上。
半晌，她这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握住了杨晋的手腕，格外用力，指甲陷入了少女手背，血液溢出，偏偏两人都没有意识到。
“怎么会这样？林七夜的神力不是还能撑很久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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