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九璇没说话。
手中紧握长剑，漂亮的眸子落在了它身上。
很轻，却让人有些难以忽视。
它站在几人面前，身后的教室里很干净，没有被随意被放的课桌，它站在里面，就真的像是个无辜的“人类”一般。
“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要活下来而已，我太弱了，我只是想活下来难道也有错吗。”
非我族类，其心必诛。
人类总是排外的，我要想不被当成怪胎，我只能以这种方式活下去。
难道我只是想要活下去，也有错吗？
它的声音像是粗粝的沙子般从嗓间挤出，一字一句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怜。
“我的手上从未沾染人命，我只是想活下去……”
难陀蛇妖伸出那双看起来像是能一爪割开人类脆弱的脖颈的手，眼里竟像是通了七情六欲一般，落下了泪来。
耳麦里一时之间没有传来声音。
身后的学生面霜也有了动容之色。
缓慢想来，虽然它们的确攻击了他们，却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滋啦——
陈牧野冷静淡然又毫无感情的声音，透过黑色的耳麦落入耳中。
“动手吧”
眼前银光飞快闪过，下一瞬，那个还在苦苦哀求诉说自己的痛处的难陀蛇妖的头颅便落在了地上。
咚——
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大概是没想到余九璇会忽然动手，身后的学生面上的表情还有些惊愕。
难陀蛇妖的眼泪还在眼眶，因为突然的震颤而顺着眼尾滑落，它眼里的哀求和苦楚还未曾消散，就这么突然的被斩下头颅。
男生对上了它的眼睛，忽然打了个冷噤。
他身旁的人拉了拉他。
“走了，别看了……”
……
余九璇带着几人上楼。
可这一次，脚步声却不是从上面传来的。
“吼——”
伴随着嘶吼声，身后的几只难陀蛇妖的子嗣都展现出了身形。
可这一次，它们没有选择攻击。
它们跪在了地上，像是虔诚的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死亡一般，伸出胳膊，面上带着即将解脱的笑容。
很诡异的一副画面。
余九璇面上的表情甚至连改变都没有。
抬枪干脆的狙击，然后一刀将几个难陀蛇妖的子嗣彻底击杀。
接下来的几波都是如此。
甚至连余九璇身后的几个学生都放下了戒备，看着一波波不断涌上送死的难陀蛇妖，眼神里充满了复杂之意。
居中的那个少年眼里的复杂尤为明显。
那个人就是让余九璇把他们送下楼，还认识那个班长的少年。
大概是一次次的看到余九璇毫不留情的击杀那些“弱小”，这一刻，他内心的天秤终于发生了倾斜。
他像是忘记了自己当时被追杀时候的狼狈。
他像是没有看到之前他熟悉的同学因为逃跑而遭受的伤。
他只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弱者”，一次次的被强者冷酷的击杀。
……
余九璇不知道她一直所庇佑的人内心竟然产生了这种十分可笑的念头。
她一路走上了顶楼。
正好看到了林七夜从另一条路走上来。
两人对视上眼睛的那一瞬间，眼里流出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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