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九璇沉默了一下。
在这一刻，沉默就是无声的答案。
安卿鱼没忍住笑了笑。
他来的频繁了些，也不和余九璇聊什么。
偶尔余九璇会兴致勃勃的问他些什么，可他的回答大概是太过于公式化，余九璇也不爱问他话了。
因为她觉得安卿鱼有些变态。
但是余九璇没好意思说出口，她觉得要给安卿鱼留一丝体面。
他身形清瘦，样貌也格外出挑，为人处世克制有礼，只是和余九璇聊天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话，暴露了他的脾性。
但余九璇不愿意和他讨论那些有些神秘的话题。
他是个普通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世界的真相，告诉他这些只是徒劳无为罢了。
未知不是最痛苦的。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明明知道了真相，却没办法改变。
她知道，无能为力是安卿鱼这种自持天才永远跨不过的坎。
……
余九璇敏锐的察觉到了气愤的不对劲，她有些茫然。
“怎么了这是？”
司小南眼眶红肿，看样子是哭了很久，连素来以流血不流泪而称的红缨在此时也红了眼眶。
陈牧野和吴湘南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一片沉重。
吴湘南叹了口气。
“赵空城，战亡。”
短短几个字压在余九璇的心尖，她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又问了他一遍。
“你说，什么？”
余九璇有些难以置信，虽然知道加入守夜人就像是行走在悬崖上的钢丝上，随时都有掉下去的风险，他们每天都是在以死亡的结果和神秘战斗着。
可她自加入了守夜人以来，却第一次碰到了这件事，所以余九璇反倒是他们里面最难以接受的人。
她没办法接受那个和她朝夕相处的赵空城就这么死去。
余九璇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
她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整整三天，连司小南都有些担忧。
陈牧野摆了摆手。
“她早晚都要想清的，我们没办法帮她”
司小南闻言却仍然放不下心，心下担忧极了。
可她也知道，陈牧野说的没错，余九璇必须要意识到，守夜人的身后便是无尽深渊，稍有不慎，便能摔得粉身碎骨。
他们随时都要做好死亡的准备。
……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安卿鱼今天也照旧在桥洞下等了一小会，看到少女的出现他却没有惊讶。
余九璇少见的没反驳他什么，垂下睫毛。
“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他很聪明，不仅仅体现在学术上，他各个方面都很敏锐。
“你好像不开心，发生什么了吗？？”
余九璇并没有惊讶，她知道少年很聪明。
“你所寻求的世界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有时候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答案，揭露真相的道路上也往往存在着危险，稍不留神，便会付出痛不欲生的代价。”
她很少和安卿鱼聊起这种事，往往他提到这种，余九璇都是避之不答的，今日反倒主动提起，到时让安卿鱼有些惊讶。
可他很快便想通，他猜的没有，余九璇身上的谜团确实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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