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课表排下来,方坐隐一眼看过去都快脑溢血了:连着三天有早八点的课,周四周五从早上十点一直上到晚上九点。
这,这驴拉磨拉不了这么勤啊!
但这课表,倒也是他反躺平的福报。
两个月前他大哥从莫斯科飞回国了,回来第一件事连酒店也没去,一路飞驰过来杀到了他学校门口,大哥方弈肩宽腿长,扎在人堆里绝对是头号衣架子。
方坐隐早就知道大哥回来。吓得人都蔫了,当天第一个打卡下班还知会其他老师,要有别人问就说他今天请病假。
但还是晚了,大哥的飞机不知怎么落地得比通知更早,方坐隐刚一踩出办公室就看到校门口攒了一小圈。不用看就知道是他哥来了。
方坐隐不死心挪挪眼镜细看:莫斯科的十一月已然漫天大雪,对禾穗这样的南方城市来讲却还只算冷秋。方弈在人群中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的皮靴,一身西装肃然,衬衫扣子揭开两颗,这个男人总是拒人千里又轻佻如斯。
方坐隐缩了回去。他怕大哥。从小怕到大,尽管大哥对他好,宠他,要什么都给,但还是怕,总觉得大哥看他看得很严。要么监督他一日三餐,要么监督他好好做作业,偷懒一会儿也要被训话。
他本科从北往南跑,大哥忙得陀螺转还隔三岔五飞机来给他送汤,硕士跑得更远,去了德国,大哥直接产业转移跟着去德国做了几年,博士简直可以说是在大哥家门口读的,每天唠叨他不知道回家看看,复读家中二老的短信给他听……这什么人啊?
而且——烦!他一过敏性鼻炎隔八百里都能嗅到大哥那身冷到能杀人的Alpha味!
方弈OS:………………不知道当哥辛苦的死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