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蕾狠狠踩着雪,发着脾气,她又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讨厌死了!”
她拉着轻风的衣角,一深一浅的行走着。
一片黑暗中,她听着周围的声音,脚步声,呼吸声,谈话声,轻风的笑声,风声。
她感觉到轻风拉起她的盲杖,她便一边喋喋不休的向轻风抱怨一边跟着走。
直到她忽然反应过来,周围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没有了,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她被拉离了人群,前面那个人还在拉着她向前走,并且没有踩雪的脚步声。
“轻风?轻风?你是谁!轻风!你在哪?”她大声呼喊。
她看不见路,不知道往哪跑,只能张大着嘴嚎叫,企图吸引到谁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噗!”她的嘴被捂住了。
“不要喊!!小心引发雪崩!”是个少年的声音。
“嗯哼!”天道蕾毫不犹豫的要咬他捂在自己嘴上的手。
“噫!!!”他很嫌弃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手。
“我听过你的声音,你不是应该在铭国的大牢里吗?那个会飞的。”
“那个人不是我。”
“你们是双胞胎?你抓我干嘛?!”
“我不是要害你,我只是想你帮个帮。”
“这样求人帮忙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不帮!轻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噗!”
“你在张着嘴乱喊,我就往你嘴里塞雪了!”
“去你的!”天道蕾凭着感觉踢了他一脚,下一刻她感觉自己浮了起来。
好了,安静了,天道蕾不敢动了。
两人走了一段,天道蕾还是忍不住问道:“说真的,河边那个人其实是你吧?那个老婆婆声音怎么回事?”
“是我,但我不知道什么老婆婆?”
“你能看见我眼睛上的东西吗?”
“能。”
“能把它拿下来吗?”
“不知道,也许我可以试试。”
“把你的手给老子拿开!信不信我剁了你的手!”天道蕾狠狠拍开他的手,她浮在空中,挂在自己的盲杖上张牙舞爪。
“搞什么?不是你要我帮你拿下来吗?”他委屈的摸着自己的手
“你叫什么名字?”
“竟徨华。”
“镜黄花?对镜贴黄花?”
“随便你吧。”
“……是雅达族吗?你们族人还有存活?”
“不,只剩下我了。”
“怎么可能,那你应该至少三十多岁了。”
“我的族人用所谓的邪术让我沉睡。”将他当成了最后的希望。
“哦,我明白了,才醒过来就发现人生莫名其妙的背上重任的感觉我懂,自己的人生却不能为自己而活。所以那个人怎么回事?”
“他就是给我族下咒的魔,他借走了我的肉身,他声称可以帮我。”
“嗯?你就那么把肉身给他了,然后你本人就躲在这?”
“不是!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选择了逃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想着只要把事交给他,管他杀人放火都是他的事,你就不用负任何责任了,于是把手脚交出去。”
“我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哦~我该怎么办,我做不好怎么办,我做下了错事怎么办,但是,有人用我的身体替我去做这一切,即使我知道它不是好东西,但这我就不用觉得是我的责任了。哈哈哈哈哈!”
“我这不是已经在想办法补救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个小懦……噗……你给等着!”她被砸了团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