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柒紧跟着，抓着车两边的围栏，也跳了上去。
宋爸爸在前面坐好后，问：“坐好了吗？”
宋柒：“好了。”
她话音落下，汽油三轮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接着“呜”的一声，汽油三轮窜了出去，尾气缭绕了一路。
要过去一个村子，再过一座桥，才能到他们村。
不算宽敞的路上，被人晒了花生、小麦秸。时不时有条狗摇着尾巴屁股颠儿颠儿地跑来跑去，再趁人不备，抬高一条腿，往花生和小麦秸上撒尿……
太阳直直打在身上。
宋柒眯眼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没来由觉得很心安。
过了桥，就是他们村了。河两岸千年不变种着杨树，多数已经像炒锅口那般粗了。河水静静流淌，凸起的“小岛”上长着绿油油的水葫芦。桥上有人在晒小麦，不断地用木锨翻搅着，有风吹来的时候，就铲上一锨，扬起来，借着风力吹走小麦壳……
家里门大开着，宋爸爸一直把汽油三轮骑到了家里。妈妈在煮粽子。
几番寒暄后，大家在客厅吃着粽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没一会儿又吃了晚饭，然后再看电视。
天渐渐黑透，宋柒先回了自己房间。
房间里很干净，地板光洁，书柜、写字台和床上都没有一点灰尘。
她有一年多没回家了，房间里不可能不落灰，肯定是妈妈提前打扫过了。
她的床也被妈妈铺好了。
宋柒打开风扇，躺在凉席上面很快就睡着了。奇怪，她在出租屋每晚都会焦虑的睡不着，但每回她到了家里，她就变得迷迷糊糊又迟钝，很少再想东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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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日如约而至。
要考三天，李直久这几日都住在家里——
给妹妹准备好营养充足的饭菜，接送她去考试，还嘱咐她不要乱买东西吃。
李榛美敏锐地察觉到哥哥的反常，他平时基本对她自由放养，这会儿她还真是很不习惯。
第一天送她去考试，李榛美在校门口玩笑道：“哥，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不知道。”李直久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是种什么感觉。
平时他的身份是她哥，但每当她遇到一些大事儿的时候，他就不由自主地化身成家长的角色了。
会全心希望她好，也会担心自己偶然的行为耽误了她的人生……
“你要是不希望我接送，那我就不来了。”
“不是。”李榛美双手捏着胳膊两侧的书包袋子，低着头，脚尖在地上随便画着。
她想说：你能来，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呢。
可到底是别扭的青春期小女生，这种话她根本说不出口……
临进校门前，她低着头，还是说了句：“我一定会好好考的。”
“去吧。”
……
李榛美前脚刚进了校门，后脚有个同样穿着校服的女生也进了学校。
“哎！李榛美！”
李榛美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回了头。但看到叫她的人，是她的同学白蝶后，她又转回了头去，压根没搭理。
白蝶是个白嫩嫩的小胖子，一左一右扎两条麻花辫，成绩在班上垫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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