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风兴冲冲而来,“主公!重金之下果然有人开口。”
李明越丝毫不意外,“那人如何说?”
“他说宫中一切如旧,没看见什么变动,还劝我别多心。”
李明越点点头,没有变动是好事,如果他们的守卫改换位置,反而说明阿诗勒隼已经被看押起来。
罗十八跟着说到,“黑羽我也趁机放上了菜车,不出意外,下次他再进宫墙时,就能带进去。”
“秦老那边应该也送了进去。”
“接下来,我们只需静待消息传来。”李明越将视线转向远方。
李长歌收拾着细软。
图伽瞧着她,若有所思,“明日才返回大漠,你现在收拾东西要去哪?你不与我们一起走了吗?”
李长歌点了点头,“是啊,我还有事要做,恐怕是没办法与你同路,你到漠南之后替我与菩飒说一声,我很快便回,让他不要担忧。”
“你是要去定襄吗?”图伽眨着眼睛,那双透亮的眸干净清澈,李长歌故意模糊了去向,可她还是猜到了,这么多日,她待在长安,待在李明越身边,耳濡目染,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性的珍珠。
李长歌低下头看她,用手夹着她的鼻头,轻轻一晃,“是啊,李明越在那,我要去帮她。”
图伽撅着嘴拍开她的手,揉了揉鼻尖,“我知道啦,可惜我阿塔管的严,我必须先回漠南一趟,不过之后,我或许可以偷溜出来。”
见李长歌不赞同的看她,图伽生气自己被她小看了,一叉腰,“拜托,你们两个中原人能有我了解草原人的习惯吗!”
李长歌拗不过她,只能说,“行啊,等你偷溜出来再说。”
驿站他处,奕承坐在高位,一旁的弥弥古丽低着头,小心呼吸着。
“涉尔明日便回来了,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用我教你吧?”奕承似警告似威胁的剜了弥弥一眼。
她不信弥弥的忠心,但即便她只有哄好涉尔这一个作用,她也愿意将弥弥留下。
总归她的软肋捏在自己手里,奕承收回目光,这一次不仅失去各部,又损失赤鲵,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只要她重回定襄,到时唐王鞭长莫及,她迟早能恢复阿诗勒部往日荣光。
只要延利在一日,她就不怕阿诗勒隼不回来。
奕承细细品着茶,是往日熟悉的味道,可惜却不长在她的故土之上,奕承手腕一斜,温热的水尽数倒在弥弥鞋面上。
茶水浸入布面,鞋袜具被打湿,脚尖只觉难受,弥弥却仍旧低着头,不敢动一下。
奕承见她如此,这才满意的放下茶碗,“在我身边做事最重要的就是听话。”
弥弥古丽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她低声应是。
古道上,两人一驴慢慢悠悠晃着向前,司徒郎郎叼着根狗尾巴草,倚在驴车上,一条腿晃悠晃悠,“咱们下一站去哪?”
孙真人见不惯他这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把揪秃那根尾巴草,独留个枝给他咬。
他问:“定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