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语气恭敬:“阿诗勒部可敦明日会与各部使者一同返回,她要求我们明日在各部面前将小可汗送回,并与她一起离开。”
李世民冷嗤一声,“亏她想的出。”奕承想要这些面子上的功夫,给她也无妨,这次阿诗勒部失的在里,各部与阿诗勒部已经离心,李世民并不计较这些虚无的东西,随手搁下茶盏,“随她。”
李世民顿了片刻,“长歌呢?她也要随漠北的使团回去吗?”
魏叔玉沉默着点了头,“郡主说,比起大唐,漠北的人或许更需要她。”
在大唐,李长歌需要隐姓埋名才能生存下去,而在漠北,她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任何地方,而且,大唐渐显盛态,不缺她一个,反观漠北则是落后穷苦,漠北更需要她。
李世民虽觉遗憾却还是尊重了她的想法。
魏叔玉抱着手,摩挲了片刻,眼神中夹杂着犹豫,事关太子,他是禀报也不是,不禀报也不是。
幸而,李世民见他迟迟不退下,察觉到他的异样,多嘴问了句,“魏卿还有事要奏?”
“太子殿下独自前往地牢探望阿诗勒涉尔,不知是否要拦?”
李世民放在茶案上的手指突然一紧,握成一个拳头,“这孩子……随他去吧。”李世民只当他是要一个真相。
地牢中,阿诗勒涉尔在墙上划下一竖,记录着他被关的日子,牢房外,李承乾坐在椅子上,那位置与上次李明越所在别无二致,涉尔只是抬眼瞧了他一下,便继续加深手下那笔竖。
这次小太子十分有耐心,他并未开口,只是坐在涉尔对面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涉尔被他瞧的发毛,没好脾气的开口,“你究竟要做什么?”好的不与李明越学,这令人厌烦的方式倒是全学会了。
李承乾淡淡道:“你第一次见面就称呼我兄长是你的奴隶,为何?”
涉尔本以为他会问晟辛的事,听说他们兄弟二人因为晟辛闹的十分不愉快,可李承乾开口却是问这老黄历?
涉尔刚刚进入状态,听这一句,一时哽住。
“为何?”李承乾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涉尔何时见过他如此正经,到此时,他终于开始正视起这个大唐的太子殿下,“你似乎变了许多……”
李承乾:“这似乎与你无关?回答我的问题。”似是觉得这样威胁涉尔,他有恃无恐,李承乾冷笑了声,“大唐答应将你还回去,可没答应还一个完完整整的你回去,听说你很擅长骑射,右臂应当十分健壮,不如割下你的右臂,让孤带回去好好鉴赏?”
李承乾说着玩笑话,可他身后的人却在他话音落下后向外走去,再回来时,手里正握着斧子。
他是认真的!涉尔不自觉咽了口唾沫,“我说。”
“她……”涉尔怪异的停顿了下,又继续道:“他是被阿诗勒隼带回来的,㮶州兵败……”
李承乾多听一句拳头便攥紧一分,他哥哥那般的人竟然会被这群野蛮人如此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