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有病在身,殿下在洛阳没有身份无可依凭。”黑沉的眸一瞬不移,“我,是殿下唯一可用之人。”
所以他不能从命,他还能为殿下做许多事。
李明越被那目光一烫,下意识垂下了眸,长睫轻颤掩住眸中神色。
良久,才听见她的声音,“如此,便随你吧。”
客栈,阿诗勒隼百无聊赖的敲着棋子,目光时不时略过对面之人落在远处的梓微宫方向
李靖看他走神的模样,不急不缓的呷了口茶,“秦郎君何必着急,我看日头还高,不如你我先下好这盘棋。”
“我并不善对弈。”阿诗勒隼收回目光,“这棋下与不下皆是无所谓。”他的言下之意便是,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怎敌对面这混迹于棋室的老手。
李靖闻言一笑,落下第三颗棋子,“秦郎君这话就偏颇了,棋盘对弈与沙场博弈并无不同。”李靖讲了些基本的规则,不给对面人半点拒绝的机会。
薄唇微抿,阿诗勒隼捏起颗黑子,既然与阵法类似,本欲落在旁侧的棋子顿在半空,临了又落于中间。
草原的阵法太过明显,虽然面前人看着并无恶意,但在没找到李明越之前,他不想暴露身份,多生事端。
午时,杜大人独自回了府,李明越见他神色带喜,心中摇摆不定,莫不是魏叔玉没将人拦下?
心中做好最坏的打算,李明越走上前去,“杜大人如此开心,可是与公主一同去了流云观,有了什么意外收获?”
“说是意外也不算意外。”原本不足半年的寿命生生能拖至三年之后,叫他如何能不欣喜,从袖口抽出锦囊来,解开抽绳,“李淳:风那个神棍给的,老臣原以为他是诓骗于我,不曾想真有转机。”
那纸条上只写了流云观三字,李明越眸光微闪,这位李淳风李大人,她未曾见过其面,但他逗弄其他朝臣的事,她却是知晓的,这人不拘一格,看着仙风道骨,可总爱与房大人混在一起,杜如晦板正严肃,房玄龄机敏善变,得了房大人赏识,自然就讨不了杜大人的好。
李明越心中一松,喜上眉梢连忙追问一句,“大人的病可是能治?”
杜如晦看着她眼中的殷切希望,笑着点点头,隐瞒了三年之后他会更加痛苦离去的事。
李明越一连说了三次好,杜、房二位大人皆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他们虽常常政见不和,但角度不同思虑也会周全些,官做到杜大人这般,他的生死荣辱早就不是他个人和家族的事,而是关系到朝局变动,他的位置空缺恐怕会打破新旧两方势力的平衡,也难怪杜大人如此急切的想找人替代他的位置。
“如今杜公的病可以控制,可还要去找李靖?”
“去。”杜如晦毫不犹豫的点头,“兵部尚书之职老臣实难胜任,论经验与谋策,大唐中恐怕找不到第二个比李靖更适合的人。”
李明越虽然聪明,可他毕竟没带过兵打过仗,比起久混于战场的李靖还是差了许多。
秋雨不似晚来风加更明早补,早点休息宝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