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追逐令李明越身心俱疲,幽室安静,李明越捏了颗清心丹,缓缓进入梦乡。
幽室内沉香细细,淡白缭绕的雾气,帐帘之中,李明越长眉紧蹙,一刻未松。
一阵强风冲撞上木窗哐哐作响,帐帘之中的那侧身影猛然惊醒,面露惶惶。
嘴角扯起一抹苍白的笑,哪怕重新做回殿下,她也无法安然。
门外,来人步履匆匆,随后在门口停下言语中透露出欣喜:“殿下,公主醒了!”
李明越连忙下床跟着那婢子一同赶回去。
“小五呢?”李乐嫣慌张的声音从卧房中传出,李明越加快的脚步,走了进去。
自李明越走进来的那刻,李乐嫣便愣在当场,随后连忙朝着李明越张开手,像溺水之人最后的求救,李明越回握住她,顺势坐在榻边,将人拢入怀中,安抚的摸着她的脑袋。
“不怕了,不怕了,都过去了。”她知道乐嫣走失定然是要受些罪的,可当真的抱住对方过分瘦弱的身躯时,李明越才发觉,是她低估了这世间对乐嫣所能做的伤害。
“哥哥,是我没用……我没有保护好他。”李乐嫣像是卸下所有防备,靠在这世间唯一能触碰到庇护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欲晕厥。
李明越不清楚乐嫣口中的他是不是先前提到的小五,她不清楚乐嫣一路走来的经历,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指尖微动,李明越倒出一粒清心丹,喂给她。
“乐嫣如何会没用,原本娇弱的孩子如今也凭着自己找到回家的路,对哥哥来说,乐嫣是天下间最好最厉害的女子。”李明越低声哄着,一下一下拍着她瘦弱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啜泣声渐渐变小,李明越柔声问到,“乐嫣可以和哥哥讲讲小五的故事吗?”
李乐嫣闻言下意识抓住了李明越的衣袖,“小五,小五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和我从云州一路南下到洛阳……”李乐嫣声音逐渐消弱,似是陷入痛苦的回忆中。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受伤,也不会久病不治,他本可以好好活着,我答应过他,要给他一整车的大米,带他回长安,给他一个家。”李乐嫣埋进李明越的怀中,眼泪顺着眼眶颗颗滑落,打湿李明越胸口的衣襟,“可如今都做不到了……”
李乐嫣的话并不连贯,但李明越大约猜到这位小五对乐嫣的重要意义,“明日哥哥带你去看小五,好吗?”
李乐嫣抬头看她,李明越说,“小五是乐嫣的家人,那他也是哥哥的家人。”
李乐嫣红着眼眶只是紧紧缩在李明越的怀中,沉默的点了下脑袋。
许是清心丹起了作用,李乐嫣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李明越传唤了婢女带了些清粥小菜进来。
李乐嫣此时不宜大补,身体这般消耗,还需要循序渐进才好。
陪着她吃完饭,又说了会儿体己话,见李乐嫣又一次睡下,李明越这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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