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诗勒部。
延利独留下涉尔一人,沉声到,“你派探子潜入唐军去探探他们的虚实,此事我只叫你一人去做,不要让我失望。”
如此重要的事,大可汗却只派了他去做,涉尔心中一喜,连忙应下。
在他离开后没多久,阿诗勒隼也走进牙帐之中。
延利笑着问了他几句鹰师的事,便正色开口,“隼,我要你从鹰师中派出人手去唐军中打探情况。”
“此事我只交于你一人,切勿外传。”
阿诗勒隼不骄不躁,并没有因为被重用而忘乎所以,“是。”
等他走出牙帐,阿诗勒隼神色一改,心中越发狐疑,按理来说,刺探军情一事还需越详尽越好,可父汗却将这事只交给他一人来做,这决定未免有失偏颇,实在太不像父汗谨慎多疑的性格。
就在阿诗勒隼走后,土喀设与细苾咄相继走入牙帐之中,这四人之间的时间间隔卡的极准,他们都不曾看见前一个人的离开。
一粒白色的石子从密林中弹出滚落在阿诗勒隼的脚边。
眸中闪过一丝警觉,可当看清来人是谁,阿诗勒隼又松开了握在匕首上的手。
“你果然还是来了。”
李明越环顾四周,最后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男人抬步继续前行,任由李明越跟在他的身后,走进鹰师,阿诗勒隼眉头一紧,明知她为何而来,却还是不自觉的保护她。
一入主帐,李明越便开口,“我从唐军那侧来。”
阿诗勒隼手指微顿,目光锁定在她的脸上,脚步逼近几分,若是在云州,他尚且有自信,李明越不会逃,可如今她已然找到了归处,却还来找自己。
只能说明一件事,她需要自己的帮助,如果唐军真的如此强势,李明越何须来找自己?
心中微凉,阿诗勒隼看着面前的人,眼中带着些受伤。
“唐军虚空,无力一战。”阿诗勒隼目光沉沉,一语道破。
李明越抬眸看他,语气温柔缱倦,“你怎知我不是来找你履行承诺?”
“我主动坦白自己的来处,不正好说明我的诚意?”薄唇微勾,李明越笑意柔柔,指尖点在阿诗勒隼的胸口的铁甲上,“即使两军对垒,我明知你们毫无胜算却还是来找你,不就是我倾心于你的证明?”
阿诗勒隼垂眸看向她那支细白的指,伸手擒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近几分,“李明越,我没想到有一日你连自己都骗。”
“你的戏太假了。”阿诗勒隼捏住她的下巴,审视的看着她。
眸中的轻佻渐渐褪去,换上了阿诗勒隼最熟悉的平淡之色,李明越唇角笑意不再,一双凤眸凌厉的望进他的眼中。
“可你不会揭发我,不是吗?”李明越语气带着十足的自信,令人恨的牙痒。
阿诗勒隼手指用力,捏的她手腕发痛,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是,我确实不会揭发你。”
唐军虽是外强中干,可破船还有三千钉,若他们心存死志,阿诗勒部也难善终,他不愿意让鹰师的兄弟为了父汗一个人的野心白白丢了性命。
只是为了攻下一个长安,便叫他的弟兄们去死,这是阿诗勒隼不愿看到的。
大唐地域辽阔,长安不过是繁华热闹了些,可说白了也不过是座城池,可鹰师的弟兄们却是与他有着感情的同族。活生生的人命难道要献给一座死城?
李明越就是知道他会有这样的想法,才会如此有恃无恐,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她便故意将唐军势弱的情况暴露给他,明知道骗不过他,却还是以情诱之,无非是想让他更加坚信唐军处于劣势,让他为了鹰师不得不协调局面,让两方制衡。
她每一步都在算计自己,这个认知,令阿诗勒隼心中刺痛。
秋雨不似晚来风不知道各位宝宝有没有看出我的伏笔吖,剧透一下,李明越箭术不佳,所以混进刺杀队伍从中作梗是绝无可能的,你们猜她会怎么阻止这场刺杀呢?
秋雨不似晚来风感谢打赏,加更进度:12—12(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