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有过千万次心动,对象是同一个人,但是伴随着心悸之后决堤的反而是染过灰尘的崩溃与失望。
她不停的问自己,这算什么呢?
就好比她现在看见那个男人携着秋风,卷着恰到好处的温愉,形同施舍般的走过来,他身上仿佛带着虚幻的光,晕开她的视线。
白瑜感觉眼前有无数条黑白交织的线条跳跃闪动着,明朗却又僵硬。
即使这样形容起来很夸张,但此时的白瑜的确是这幅丢了心的模样。
直到他冷眉冷眼的喊了句她的名字,对,她的全名,她才从昏沉中突醒。先是呼吸错乱的挣脱了宋亚轩的禁锢,将自己隔离到小小的空间里,她眼中还带着茫然与无措。
但是她知道,她不想让哥哥误会了什么。
丁程鑫“白瑜。”
他第二次这样叫她了,他以前从未这样沉沉的叫过她。
一时间,她又有些慌张,瞳孔微微震动着,竟是局促地想将手伸到口袋里。
可是慌张中胡乱把外套揣摩了个遍也没找到口袋,她察觉到三道目光都炙热的投放在自己身上,身体里像被熔浆淹没了似的,哪一处都烫的惊人。
她没敢抬起头来看任何一个人,她十分惧怕现在自己狼狈的样子被人瞧见,那样真的很丑陋。于是她垂着眼睛,大有一种主动认错的姿态。
宋亚轩不清楚她的窘态,对面的丁程鑫与严浩翔却不用看不用猜也知道白瑜的状态有多搞笑。
就像个小孩儿似的。
还是跟从前一样,发慌时就想把紧张到出汗的手伸进口袋里,以装作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丁程鑫“打电话给你为什么不接?”
丁程鑫恢复到原来寡欲的样子,清冷的双眸紧紧盯着那个低着头拒绝示人的女孩。
也不急着等她回答,下一秒就旁若无人地为她披上那条厚厚的绒领。
许是受了一路的热空调,绒领挨到皮肤上带来的只有源源的暖度。
白瑜不禁头皮发麻,但风没法再灌进衣领,她只感到温暖与舒适,下意识动了动脖子,抬抬眼皮正对着男人蓝白相间的袖口。
他的肤色均匀,在灯下白的有些不真实,白瑜眨眨眼睛,有时他手腕上青蓝色的经脉都被显的透明。
宋亚轩“白瑜她之前坐过山车,把手机关了放在储物柜里。”
宋亚轩不知是出于想再次为白瑜解围,还是想突出自己的存在感,解释时没比丁程鑫和颜悦色多少。
严浩翔先沉不住气,有些警告意味地说道。
严浩翔“论解释也轮不到你。”
宋亚轩听了蹙眉,明显要快速反击,但喉咙只发出一个单音节,就被丁程鑫凉凉的斜睨一眼,生生地逼着他将话咽回肚子里。
丁程鑫“谢谢你陪着小瑜,但是现在太晚了,我不可能放心把她交给一个男同学。”
丁程鑫溢于言表的讽刺像一道利剑,冷光闪得白瑜生疼。
那么,不放心的话,为什么还要食言?
白瑜身体发颤,几乎目赤欲裂,意识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那个时刻抱着幻想愚蠢透顶的自己,她听到了脑海里歇斯底里的咆哮声——
“可你凭什么给我希望又三番五次的碾碎它?”
“就凭我....爱你吗?”
可我宁愿不爱你,我宁愿我的心在那个晚上过后彻底冰封。
这本就是一段该死绝的痴缠。
但遗憾、无可救药的是,在每一阵秋风袭来时,我都觉得身体里寒冷通透的彻底。
可还是有一寸地方划开是源源热血,使我清醒,使我仍旧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