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透过晚云露出缕缕赤红,不久天渐渐黑了。
从不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停在了一块石碑前。少年下了马,一头墨锦似的黑发如瀑布般一顺而下,高挑秀雅的身材,内衬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这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他腰间的佩剑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尽管身穿素衣,但他那清新俊逸的样子格外突出,少年名叫秦沐旬。站在他身边的两位与他一般大的,一位面貌清秀叫佑风,另一位面貌端庄叫正寻。
沐旬站在石碑边,用手抱着胳膊,嘟囔道:“彩云镇,”他又转头看了看周围,此镇四面环山“这里应该不会有怪出现吧?”可夜已经深了,看着大家都累了,便打算在这里过夜。
他们来到一户人家前,佑风上前敲了敲门“有人吗?有人在吗?”可是迟迟没有人回答,于是一连敲了好几遍还是没有人开门“不应该呀,这门前还有未干的衣服,怎么会没有人呢?”他挠了挠头,但他们并没有死心,挨家挨户的敲,几乎每一家都敲了个遍,没有一家开门,没办法他们只能把马拴在木桩上,躺在草堆旁,睡了。
第二天清晨:沐旬被“沙沙沙”的声音吵醒了,隐约张开了眼,发现是一位农民在拿草,连忙起身,清醒一会儿后,发现大街上热闹的很,有开小摊的,有拿着工具去耕地的,还有小孩儿在玩游戏的,还有一些人在听戏,“这不是有人吗?”沐旬自言自语道。
“对,谁说没人?”那老人回答了他的话。
“那您是这里的村民吗?”
“是,俺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嘞。”
“那你的家在附近吗?”
那老人看着他,似乎没有恶意,就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座红瓦房子“就是这儿,红色瓦的那个就是。”
可沐旬分明知道昨天晚上敲了敲那家房子,是没有人开门的。刚想问问这老人,他却已经推着车走了,“那间房子明明有人,为什么不开门呢?”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俩已经醒了,沐旬问道:“你们两个是想先去吃饭,还是先去打听打听?”佑风摇着头说:“不用这么麻烦,有一个地方两件事可以同时做。”
他们来到一间茶馆,随便点了几道菜,招呼过来小二,这小二长的也蛮清秀的。沐旬把几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这位兄弟,请问你们店主在吗?"
这小二到也忠厚,连忙就把店主给请了过来。
不久,就看见店主训着那小二走过来。"什么事啊,还得我亲自跑一趟。
"这位兄弟,抱歉了,就是下管想给您打听件事。"
"却却,忙着呢。"店主随便应和着。
佑风见缝插针般的又放了几两银子“现在呢?”
店主似乎心动了,但还是说:“等我忙完,再过来。”
正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一袋银子放在了桌子上:“那就等你忙完吧!”
店主一下子见钱眼开,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怕别人跟他抢似的,连忙收进自己的口袋,客客气气的说:“客官有什么事,是小的我可以效劳的的?我什么都知道,上到本地起源,下到家常闲话,那就是没有一个我不知道的,你们就随便说,随便问。”
“你们这儿有什么规矩?比如只能白天出门晚上闭门不出等。”
“想必公子昨晚发现异常。”
“不错”
“其实我们这里以前晚上挺热闹的,有夜市供给人们玩乐,大街小巷,家家户户可热闹了。但是,就在近几年除外,白天没什么事,晚上就不能出门,换句话说是不敢出门。”
“怎么说?”
“公子在路过此镇时,应该注意到了,我们这儿四面环山,对吧?”
“嗯”
“可曾发现什么?”
沐旬想了想,当时他们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能看见山的本体,并不能看见山的实体,只好说:“没有”
店主可能是站累了,坐沐旬旁边,继续说:“这里有四座山,东南西这三座山没有任何问题,还有不少人在山上种庄稼,但怪就怪在了那北边的山,本来那座山上,被农民种上果树,供给路过的人渴了充饥。”
“这不挺好?”
“是挺好,但最近几年,山上的树渐渐枯萎,整座山也笼罩在大雾之中。听说还有几人失踪在那座山上,起初,人们没有在意,以为是自然原因所造成的,直到有一个柴夫上山砍柴,看到那座山上有一只妖在吸人血!”
“消息准确吗?”
“不知道,听别人说的”
“佑风、正寻,走,我们去会会它”
“公子,你们是去那座山吗?”
沐旬刚要走,听到他这一说,停在了门口“怎么了?”
“你们最好别去,那妖可精的很”
“这话怎么讲?”
“她见没有人主动上门,变成一个柔弱的小姑娘,专挑下雨天,人们没法出去,全呆在家里,看到哪家里人多,就会敲门,让这家人开门好躲雨,看到小姑娘家家的,下那么大雨,都会开门让她进来,一进门就美美的饱餐一顿,关键是还找不到死人的尸体,仿佛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要么就变成一个路人,要借宿…”
沐旬在心里默默的想,难怪昨天晚上没有一个人开门,尴尬的笑了笑。这才发现这家店有点冷清,除了他们只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这少年不管是从体型、身高还是年龄都和沐旬差不多,而佑风和正寻要么矮点,要么瘦点。
沐旬看到他一个人,主动上去搭讪“这位小兄弟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俗话说‘相逢就是缘分’,你也是上山除妖吗?我们正好顺路,一起吧!”
那少年放下茶杯,冷冷道:“俗话又说‘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说完后,放下几两银子走了。小二上前收拾桌子,正寻说:“你整天瞎闹什么,你看看人家理你吗?”
沐旬坐下,说:“你这么想就不对了,他说不说是他的是,可我说不说是我的事,你看看你,像你一样一个朋友都没有,你不孤独吗?”
正寻:“…”
这时,从帘子后跑出来一个孩子,店主见状,连忙抓紧孩子的手,往屋里拽,嘴上说:“ 你怎么回事?不是说不让你乱跑吗?”
那孩子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好像被店主弄疼痛了,哭了起来。
“怎么啦?那孩子…”还没等沐旬说完,店主死死捂住孩子的嘴,结结巴巴的说:“没,没事,他太调皮了”
那孩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停止了哭泣。沐旬看他那么乖,走上前去,摸摸他的头,这才发现那孩子虽然很可爱,但耳朵像猫一样,还长着一条尾巴。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不知道”
店主把孩子遮到后面,“这是我儿子,叫冷思”
“嗯,名字很好,请问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
店主有点难为情,说:“这要从几年前说起了,那天客人很多,我正在忙,一群外地人进来,吓走了不少客人,他们点了许多菜结账时直接掉头走了,我们这个店是小本生意,这一笔钱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额度,我上前阻拦,他们之中的领头一把推开了我,还把我的儿子变成了现在这样,大家很害怕,从此我们店里的生意日益紧张,几乎都没有人来了。”
“那孩子的母亲呢?”
“被抓走了”
“太可恶了!”佑风握紧拳头砸在桌子上,那桌子哪经得起他这样一砸直接裂成两半,店主尴尬的笑了笑:“公子何必生气?不是被那群人带走了,而是被山上的那只妖抓走了”
沐旬碰了碰那孩子的耳朵,说:“没有请大夫看过吗?”
店主有些抽咽“这几年我好不容易凑了一些银子,结果都花出去了,却说不能治”
“那你知道当年的那群人的来历吗?”沐旬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说不定知道哪些人的来头,就可以治好了
店主说:“那群人身穿一样的校服,我从来没有见过”
“那衣服上的印花长什么样?”
“我也不太确定,像是一缕青烟一样的东西”
沐旬愣住了,这群人身穿雾霜国的衣服,而他们国的人几乎都不怎么干好事,想要变回来,可太难了。
别了店主,他们往北边的山走去,进入山口,果然看见了一些枯树,山顶上烟雾缭绕时不时就飞出一群乌鸦,越往里走,腥味越重。
“没想到那群人竟然是雾霜国的人”
“公子,忙完这事儿差不多该回去了”
“好”
“公子有没有听说过束魂招魔师白雪灼?”
“这倒没有”
“那你肯定听说过方向标上的八加一吧”
“抱歉,我不知道”
佑风抢着说:“这个我知道,八是指东魂、南灵、西妖、北魄、东北兽、东南怪、西南魔、西北巫,一是指在中间的雾霜国,这八个害被中间的雾霜国操控,他们的操控者就是雾霜国大公子白雪灼,他会一种奇怪的法术‘束魂招魔’”
“此人的外貌特征是什么?”
“不知道,没有人见过”正寻说
“我知道啊!虽然没有人见过,但是他操控的八大害那么凶险,可想而知,本人一定奇丑无比,听说他比他父亲的样子还要苍老,看来这法术也不怎么好”佑风一本正经道
正寻看不下去了“你知道什么,还不知道是从哪一条不正当的路听来的”
佑风得意的说:“你就是嫉妒,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走着走着走到一个分岔路口,右边的道路又大又宽,左边的道路又窄又小
“走右边,右边的道好走”佑风说
“别听他的,走左边,右边的道一定会有妖埋伏在那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地方,走左边”正寻说
“你们两个别吵了,整天吵吵吵,我头都大了,兵分两路吧!”沐旬说完,走向了右边的路,佑风和正寻只好走左边
沐旬走着走着,感觉不对劲,周围的雾越来越大,快要看不见前面的道路了,但他不知道那只妖跟在他后面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