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名唤阿淼的姑娘,究竟是何来历?”
在随长平公主入宫面见女皇的路上,出于好奇,晴明向离他最近的阿泷询问起了关于阿淼的八卦。
“这姑娘的来路没人知道。”阿泷答完这句就继续看她的风景去了,但过了一会儿,她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压低声音说,“虽然我不清楚她的来路,不过有传言说,她是公主所生。”
晴明哇哦了:“阿泷法师何出此言呐?”
“晴明大人难道没发现,不论是公主,还是鹤守月大人,对阿淼姑娘的态度,一点儿都不像对一个内卫么?”
阿泷说得这些晴明自然看到了,不过他倒是从未将二者的关系想得这般复杂。
“阿泷法师!”晴明正垂眸沉思着,忽听得前方的阿淼气呼呼的呵了一声,“阿泷法师,您好歹是个法师,嚼人舌根这种掉价的行为,怕是有损您南疆的颜面吧。”
不知为何,看着小姑娘被气得眼睛圆睁全身都僵了的模样,晴明脑中不由地就联想到了他师父在世之时,于别院荷花湖边养的那只叫松子的黑猫。
带着这份错觉,晴明缓步随着公主来到了大殿。
等长平公主将阿淼于司天监的所寻到的妖物发丝呈上,过了一会儿后,女皇发话了。
“堂堂司天监中,居然有妖物出入行凶,阿淼,朕给你三日时间,务必将杀害泓箬法师的妖物捉拿归案。”
女皇威严的声音透过厚重的幕帘,回荡于在场众人的耳边,在一片窃窃私语的讶然声中,阿泷博雅无不诧异于女皇的安排,唯有晴明,在盯着鹤守月侧颜的时候,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回到司天监,已是入夜。
夜深人静,晴明正欲入睡,然就在他起身吹灭蜡烛之,透过半开的窗户,他隐隐约约看到了一道人影,以飞速从对面的屋脊上跑了过去,而等这道人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后,只见不知从哪又冒出了一道人影,然后鬼鬼祟祟地跟着前一道身影跑了。
认出了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博雅,晴明摸着自己并不存在的山羊胡,对月感叹道:“想不到博雅大人居然是个性情中人,不错不错,真心不错。”
自祸蛇虚影出现,随着妖物肆起,百姓心生惶恐,天都城早已没了往日灯照碧云的繁华,此时不过亥时一刻,居然满大街都看不到有人影走动。
站在空荡荡的玄武长街发了会儿呆后,阿淼回身,对着街角的阴影叹了口气:“跟了我这么久,累坏了吧。”
躲在阴影处的博雅一听这话,便知小姑娘显然已经发现了自己,于是主动现出了身形。
“阿淼。”博雅喊了声阿淼的名字,语气听着似乎有些尴尬。
阿淼歪头看着博雅,轻轻勾了一下唇:“大晚上的,你不好好在司天监休息,跟着我作甚?”
“我......”博雅欲言又止,“你性子急,我怕你会独自搜猎发妖,所以......”
阿淼秒懂他的意思,不用再问,这家伙绝对是自以为是的觉得,她的功夫没他厉害,肯定不是那发妖的对手,担不起捉妖的任务,可问题是,人家女皇都没说什么,他咸吃萝卜淡操心个毛线!
想到这里,阿淼忍不住啧啧了几声:“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博雅大人,居然敢质疑女皇!”
“我没有,别瞎说。”博雅无语了,他扶着额,一脸无奈的看着阿淼,“你个傻子,我是怕你学艺不精,死在发妖的手里。”
阿淼拳头硬了:“我谢谢你哦,大善人。”
博雅:“......”
“以前你在静云台学艺,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好心督促你,你倒好,不感激也就算了,居然还倒打一耙说我家住海边管的宽。五年前你受召回宫去给公主做贴身内卫,我原以为你会略收敛一些,没想到啊,依然是那么不知长进,不仅不勤加修炼精进灵力,还敢只身去挑战千年狼妖。”
“停停停停!”阿淼耳朵快生茧子了,“博雅大人,你有说道我的时间,还不如多去取几只妖灵,毕竟您老人家的当务之急是唤醒玄武神像。”
博雅笑了,他摇摇头,刚想回怼一句,然就在这时,玄武长街尽头忽然刮起了一阵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