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签”?带着这个疑问走过的是,金叶纷纷蝶落;带过的是,凉雨携漫风。虫鸣寥落,蛙声无了,又一个春秋将尽。仲秋已至,冬亦不远。已经到来的又是一个早晨,秋阳露露,无暖也无寒。
签“动”之前,小“插”曲很难会一个都没有。
把视线放到炎北军营外的镇上的公园里的一片草地上。肩并肩漫步于秋阳下的是任炎、美国猎神和奥地利猎神。谈笑间,任炎忽地发现美国猎神“啊呀!”一声后被拖走了。惊了一跳的任炎和吓了一愣的奥地利猎神几步摸到大石头后边去。下一秒,任、奥两人居然笑了出来。
你猜他俩在笑什么?一看去,才知美国猎神被一条粗大的白蛇给绵绵地缠住了。毫无意外,缠着他的又是雪晶。美国猎神刚想弹一下右脚,却叫那雪晶一段凉凉软软饭圆粗的蛇身给压住了。
“唔!日光浴!日光浴!”雪晶叫着。
“啊这……徒儿、奥弟,你们两个就会看戏,还不……”美国猎神话没说完,就被雪晶用一段蛇身挡了嘴。
“矮油!别别别~”雪晶说,“既然今天早上我带你来日光浴,那么……”
“那么师父(美国猎神)你晚上约她!”任炎说。
见雪晶没挡嘴了,美国猎神便又气又笑:“好个顽皮的徒儿!你这是第几次‘出卖’为师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他又脸红又笑:“小雪晶呀小雪晶,什么时候又成了你带我了?”
“哈哈哈哈!!一直都是……”任、奥已笑趴下。
视角轮转,回到营里,在小后院里。此时虽为上午,但中午已不太远了。那儿,不同角落中的,便是才去镇上化缘庙里抽了花签的各对儿。
油黄的枯叶衬着风在空中挽过一道曲线后,轻轻落在了长椅上一头俄罗斯猎神的棕毛绿皮帽顶上。椅上另一头是德国猎神。才抽了花签的他们回到这营院来,看看签上所写之言必为首先。
只见得,德国猎神和俄罗斯猎神的这两的花签上,绯红绯红的彼岸花点染跃动。
德国猎神的签上分明地写着:“相生相克 相引相斥”
俄罗斯猎神的签上分明地写着:“有缘来却无姻 无姻来却有缘”
看完了后,俄罗斯猎神心里像被什么给震动了一样,如山石撼然,尤其是德国猎神那Hitler一样的牙刷毛似的小胡子又一次映入她眼中时,顿了一下的她眼儿一时间没敢眨。她双唇抿了抿,抿走了笑意,心有万语又似无言,口终难开。俄罗斯猎神欲抬头去看德国猎神的双眼,又未为。透过眼中的忧光,仿佛有什么场景在她脑海中隐隐现现,包括有一次她无意间在德哥的日记本上瞥见的那句话“感感而已,终归于佛!”,字字冰凌寒。仿佛知道了什么让她更不知何言、何为。
好不容易让沉重的头抬起来的俄罗斯猎神,心儿紧紧跳,总无平静。两人相视着。此时,却可见德国猎神额间颊上纹路不紧又不乱,反是舒展,漫出点笑来,笑漫沧桑,与她相看。无言之中,似无时光之流动。依此言,连时光也仿佛要为他们这特别的一刻而停留。俄罗斯猎神眼眸中,秋雨点点其实是冷泪,但来自德国猎神的丝丝已将沧桑变得透明、变得平和的笑意止住了。其间,执手虽难,却非离去。
另外的,也还总是有点儿看头的。
加拿大猎神和芬兰猎神的那一对花签,光是颜色,就有些引人,或许上面的言语会透出的想象的美好。
加拿大猎神和芬兰猎神的花签上,画着淡金色的携着翠绿叶的桂花与艳粉色的带着玉绿叶的荷花。
加拿大猎神的花签上便曰:“相化为巧 平远永衡”
芬兰猎神的花签上便曰:“金言牵趣 良语送和”
美国猎神与雪晶的嘛,上面梅花如星点,还缀以蝴蝶兰。
美国猎神的花签有言为:“不是心仪的神女化为了巨蟒”
雪晶的花签有言为:“而是巨蟒也有了让她化神的他”
至于法国猎神和雪灵儿的呢,签上便是红玫瑰与粉樱花相伴。话语简短是简短,便也还是凑合的。
法国猎神的花签上就有:“乐引悦,映成趣”
雪灵儿的花签上就有:“浮牵缘,成画如诗,莫如梦”
要说这仲秋在迈开它的下一边时,总得伴着叶舞,携着它的韵儿,被“签”动的韵儿。这就如那曲子词总不得脱开伴奏而独自来。不知仲秋,它去的又是哪个远方?或许知道的只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