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初的一个大晚上。白霜伏在百草上,又一点一点地厚实了。随着一连串的时急时慢的有些尖的“喵喵”,便在阿萨斯之院里,一只疯跑的双眼金闪闪的煤团儿黑的肥猫在石桌、树边被审判战神(猫的主人)唤着、追着。
“小家伙,快回来,少调皮!去哪儿呢?!回来!”审判战神时而直着身子在几秒间穿过树几个来回,时而曲着身子赶到石桌子下几个转转。好歹树上没啥叶子,树还是今年初新栽的,猫儿倒不会想着往那上头去。
“滂!啪!!”刚几步进了院门的双眼眯了眯的埃及猎神便恰好与正忙着追猫的审判战神来了一个猛撞。坐倒在地的埃及猎神手脚比方才更软了,还夹杂着点疼痛。身子向后猛倒,滑了几步,背碰墙的审判战神见着埃及猎神,便低下了眼,轻叹中带着烦闷与无奈。
“哎?!你跑什么呀?”从地上好不容易起身的埃及猎神睡意去了一半。
“我那猫儿就因为猫粮没给够,不干就闹。”审判战神说。
“好猫儿!……看看它往哪去了!”埃及猎神说着,顿了一下,忽地转过头指向屋里门右手边的镜子似的黑紫漩涡小光门。
“糟了,空间门怎么没关?八成是新西兰猎神又忘。猫儿进了去,这下难办了。”审判战神说。
画面一转,异次元里,在一间宽敞的昏然的大密室里,从地上起来的便是徐舜。身边的空气不闷不热,倒也不算凉。四处,一看去,并不见有什么显眼的东西。时而有少许灰尘从他眼前拂过,没留下什么声响。
“这不是那个身称叶枫的大徒弟的小破孩儿么?”顺着声音找去,一个闪现的人影引得徐舜一蹦。
“斯库柳博士?不,节制!我还一直没说过:你这头发是抄的希腊猎神的吧?!你‘抄个作业’都不跟他说,真不知道是谁给了你这胆儿?”徐舜瞧准了对面的“斯库柳”的发型,说。
“‘抄’?我可不这么觉得,是又怎样?恐怕那个希腊猎神的还不如我这个‘抄’的,不然他怎么一直没有来找我的勇气?”“斯库柳”取下博士眼镜儿(圆瓶底似的)道,还随手指了下地板。
“混沌元冥?”徐舜见了对方发射器下的陀螺后,嘴一斜。他就这么想到:“难道他是......管他是谁呢!来就来,这种事发生的异次元里正常得很。”接着,给发射上了发条的徐舜嘴一撇,“哼!”随着一丝气,从鼻中穿出,平视着对方道:“有什么把戏,尽管放马过来,少耍阴招!马上就知道是谁看不起谁了!”
忽地,在徐舜的惊目下,“斯库柳”居然不“辞”而走——化作一点黑芒,不见了影儿。惊讶了一秒钟的徐舜转过背,嘴角向上翘了两翘:“切!就这么个胆小鬼,还真怕希腊猎神找来算账!我白担心了。”
谁知,“斯库柳”的声音伴随着大密室整个的猛震,扎入徐舜耳中:“是么?话说你自己的‘汤圆’还热着,就去吹别人的,看看现在的你,真是泥菩萨过河了!我都替你担心呢!”一时间,徐舜方才的话成了打自己脸的刷子。瞧瞧这个连滚带爬的他。
“又要阴招!我一会儿起来了就让你闭嘴”徐舜说。
“哦?不是我耍把戏,而是这里的机关心情不太好!看看顶上,有个惊喜来了!”“斯库柳”说。
“不好!”顶上一点一点向下压的三角形钢牙叫徐舜不免慌了一下下,恰好刚起身的时候又摇摇晃晃。
好不容易抖的轻了点,不知打哪儿来的一个清脆的机器女音,飞入他耳中:“按要求画画才能通过这里。用所给出的颜料在这张白纸上画画。记住,你只有15分钟!否则后果自负。”
“什么?没扯蛋吧!15分钟?!这么抖,笔都拿不稳,叫我怎么画?而且这颜料只有黑色与金色,画什么呀?!”看到眼前闪现出来的话中提到的东西,加上一张如床铺的又大又方的白色薄纸,他一下子思绪乱了,脑袋瞬间卡壳。
“斯库柳”的话音又响起了:“你不是画画有‘两把刷子’么?”
望着眼前这张大纸,身边仍旧震个没停,一时六神无主是有的。“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听的小道消息,他是怎么知道我是干画画这行的?今天真是碰上了。”这些话一直萦绕在徐舜心头。
几时,“喵呜~”一声清幽的叫,带着意外飘出某个就近的小角落,引得徐舜往右边扭过头去。不错,伏在三十几步远的小角落里的,确是一只毛儿整洁的、微“胖”(肥)的黑如炭的猫咪,那两只新灯泡似的眼儿,金的。它的目光并没有勾起人的害怕,反让人有些熟悉的感觉。渐渐的,徐舜的脸便显得沉静了。
又看了看握在手中的上了陀螺的发射器,点点灵光复现于他的嫩叶一样绿的双瞳,方才上下乱动的嘴角也稳了下来。此时的徐舜自言道:“妙处无处不在,我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喂!我该叫你‘节制战神’好呢?还是‘斯库柳’博士?想不到你扮成别人,还蛮喜欢扮小孩的。看来你也是有童心的。哼哼!要不要来比一场陀螺啊?不喜欢玩,你就扮得不像哦!”徐舜笑着,双眼水灵水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