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夫克斯基府
贾斯,.海森带着猎犬来享用晚餐,洛夫克斯基老爷仍在卧房。
“哈啰,帕梅小姐。这是我前天在黑森林找到的。”卢克摊开手心,有两个画着笑脸的鸡蛋。
帕梅嘴里嚼着食物,说:“说不定,黛丽娜小姐是自杀的呢。”她几不可查地斜了一眼对面的人,贾森.海斯正在投喂猎犬。
晚餐结来后,众人散去。
“叮咚”又是午夜,
帕梅醒着神,她总觉得凶手近在眼尺,兴许是单纯贪财的高帽子卢克,兴许是装富的无产阶级者贾斯,兴许是奇怪的洛夫克斯基老爷。
但帕梅更想知道黛丽娜为何讨厌父亲,为何讨厌这个家。
帕梅像昨夜一样镊手镊脚地下楼,但这次她握着手枪,是她从卢克那儿弄来的。
未曾想到,卢克正悠悠然地坐在沙发上,仿佛等候多时。
“帕梅小姐,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因为帕梅根本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你今夜不陪老爷狩猎?”
“晚餐前,乌鸦们的首领失踪,老爷和我分头寻找,等我目无头绪地回到府,老爷仍没回来。”
卢克与帕梅就此静静等候,谁也没再答话。
直到安妮气喘吁吁的到来。
卢克当即一问:“你是谁?”将手抵在佩刀前,本府这么多的奴隶,谁会记得安妮。
“老爷,老爷在花园,快去!“安妮急得不作任何解释。
卢克半信半疑,冲去花园前,特意叮嘱帕梅看好安妮。帕梅并不听卢克的,紧跟其后,安妮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前跑。
三人来到花园。洛夫克斯基老爷跪倒在地,捂脸痛哭,贾斯则像高高在上的王者,见到帕梅和卢克,眉梢一挑,饶有趣味地道:“各位,晚上好!”然后迅速抬起右手,向洛夫克斯基老爷发出一颗子弹。
卢克与帕梅在半秒钟同时发枪,一颗子弹与贾斯的子弹相撞,洛夫克斯基老爷侥幸逃过一劫,另一颗子弹打中贾斯的右臂。
当子弹脱离手枪,帕梅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猛烈跳动,额头渗出细汗,同围的一切都停止了运动。
父亲留下的手枪只有十发子弹,帕梅有事无事就去森林里开枪,老猪人维伯总是揪着她的衣领,恶恶地臭骂一顿,“你这小兔崽子又吓跑我的猎物!”
后来,子弹没了,帕梅实在是饿得发晕,拿去当给商人,换一块香喷喷的黄油味面包。
距离上一次开枪,还是在15岁。
贾斯措防中枪,跌下身子,想拾起地上的手枪。
卢克踩在手枪上,居高临下道:“亲爱的地下老鼠,您是想谋取老爷的财富吗!” 戏谑似的拍拍贾斯的脸,说:“可怜的穷人。”然后向贾斯的大腿开枪。
老妇人安妮听见枪响,加快速度,立刻拥在洛夫克斯基老爷的跟前。
“我亲爱的丈夫,我的爱人……”安妮安抚着伯特。
伯特喃喃自语:“我的的主上…我的主上。”
是的,乌鸦之主被贾斯打死了,群鸟无首。教徒们的信仰也破灭了。
只有较为富裕的教徒才能拥有特定的乌鸦主,一般的教徒会在每个月的12号去约克镇西部的乌鸦教堂,并且在途中要一步一叩首。
卢克把地上的手枪收入囊中,朝向帕梅,说:“看住这只‘臭老鼠’,若稍有差池,我会第一时问崩掉你的脑袋。”卢克非常不满帕梅白作主张跟过来。
帕梅抬起眼皮,食指扳动手枪,飞出的子弹与卢克的皮鞋擦边,卢克痛地一缩脚。
帕梅也是讨厌这个德国的老家伙,他一笑,难看的山羊胡也跟着一摇一摆。
“我不喜欢被命令。”
帕梅走上前,利索地解秋千的麻绳,丢给卢克。
卢克秉着不欺负女人的原则,拿着绳条捆绑贾斯。贾斯早已看清形势,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卢克把贾斯拽回府。帕梅临走前,蹲下身子劝安妮离开。
安妮摇摇头,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伯特。”
仨人来到客厅。
贾斯由于身受重伤,加上没即刻治疗,脸色开始发白,嘴角也失去血色。
“老实交待所有事,你这个穷酸鬼。”
怪贾斯的伪装太过拙劣,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名穷小子。但卢克知道的也仅限这些。
贾斯撑起身子,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视财如命吗?”他瓦蓝的眼睛发射出锐利的光。
“你们奉为的老爷,丑态百出的胖家伏,他曾把我无情地推下肮脏的地下沟,与路人们一起嘲讽我‘地下老鼠’。这头肥猪还用马车碾断我三根手指。我做错了什么啊!“
帕梅和克盯向贾斯一直戴着手套的左手。
年仅21岁的贾斯,这个初次上城的乡下小子,被全柏林的人朝笑了个遍。
贾斯在物质上虽然匮乏,但自尊的重量足以比过大半的富人。
他决心报复。约克镇民无不知晓黛丽娜是洛夫克斯老爷的心头宝,所以贾斯伪冒贵族蒙骗洛夫克斯基父女,打算在新婚夜卷走所有钱逃跑。”
“这只大蠕虫不是想攀上贵族吗,我教他如何成为一名真正的贵族。”
年轻人隐没心中的熊熊大火,展现出一副卖好讨俏的嘴脸,亲切地唤大蠕虫“伯父”。
“哼,蠢蛋!咱们早就看清你的穷酸样。你简直是胆大包天居然偷来男爵夫人的蓝宝石当作赠礼。不过,老爷不愿揭穿你。我记得老爷当时说:‘随他去吧,这算是天灵的惩罚,谁让黛丽娜的骨子里流着玛丽的血液。’唉,可怜的黛明娜小姐。”
卢克摇响手中的铃,女佣匆匆赶来。
“去找德弗先生来,这儿快死人了。”
贾斯的血淌在客厅华丽的毛毯上,眼和嘴都闭着。
德弗皱着眉为贾斯处理伤口,最后简单提醒几句。
“德弗是位明事理的人,从不多问。”卢克望向白大补渐远的背影,不禁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