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凰坞央大将军的独子央澜,主动请缨了。”
房门被推开,书房原本的宁静被一个小童的话打破。房内端坐于案前的月白衫男子听了这话手一抖,书卷散了一地。
“公子!”小童上前一步,眼里满是担忧。
男子原本就白皙的脸更是白了几分。
“央澜,他……怎么会主动请缨?凤凰坞又怎么会缺将领?!”
“回公子,小的话千真万确。皇上已亲封央公子为上将,现早已离开京都,去往边城了。”
男子双眼微合,心中无语凝噎。
……
“将军,此地风沙严重。依末将看,不如,在此地驻扎一晚,明日一早再走。”
“现在离敌军还有多远?”
“回将军,二十里地左右。”
“好,传令下去,在此地扎营。”
“是,将军。”
央澜取下头盔,墨色的发随着边城独有的冽风飞扬。
“子苏”。他往京城的方向看去,抿起了嘴。
……
“澜儿,快来。”一位年轻少妇朝不远处的一个小小少年招了招手。
“娘,干什么啊。”这个少年便是央澜。
“这是你蓝姨的幼子子苏。你是兄长,要照顾好弟弟哦。”
“澜哥哥。”小子苏笑道,声音稚嫩得软了所有人的心。
……
“阿澜,你看这丹青如何?”
十二岁的子苏习得一手好字,作的丹青更是名满整个凤凰坞。“很好看。”央澜放下剑,伸手揉了揉子苏的脸。
“那往后我日日画给你看。”
“好”,他应道。
那天天空很疏很朗,云层很薄很淡,阳光正好。
……
将军府的公子要成亲了,娶的是丞相府的千金。
他把案上摆的,墙上挂的丹青都撕了。后来,蓝子苏去了趟丞相府,不知怎的,最后要成亲的又成了那个名动京城的蓝家少爷。
大婚那晚,央澜看着那个举盏更酌,笑得肆意的新郎官,说:“你不再是我认得的那个子苏了”。
……
“公子,您要去哪。央将军此时怕是已到边城了。”小童紧追着青年的步子。
“你放心,我没想过去找他。我……不过是出去转转。”澜已不再,他还能去哪。青年唇角扯出一个弧度,那笑容,惊艳又凄凉。
……
时光荏苒,我们都已不再是当初天真无邪的少年,而亘古不变的,唯有那日的丹青。
历尽风华,有谁还在原地,执扇笑眼深。
……
两年后,央澜卒于沙场。人走了,回来的,唯一幅二尺见方丹青。
“阿澜,你终是抛下我独自走了。”青年还未感到悲恸,眼泪却已至下颚。他淡淡的说,“你说的对,我从十二岁那年起,便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子苏了。”
后世记载,凤凰坞卿相蓝子苏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卿相,却在助新帝一统天下后,急流勇退,无子无后,于三十客死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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