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橘子?”我痛心疾首,“为了一个橘子,你就抛弃了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是皇帝柑。”
她再次纠正我:“再说皇帝柑酸酸甜甜不上火,一口提神醒脑,两口永不疲劳,三口长生不老——哦,味道好极了!”
我一阵无力。
琅环指向我的右脸:“你的耳朵要没了诶。”
“你还没有手指呢。”我没好气的回应。
……
几秒后,我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两个傻子冲进厕所,对着镜子一瞧:我的右耳朵和他的手指仿佛被空气溶解了,正一点一点的消失。
琅环颤抖着去碰无名指,希望是隐形而不是没了。结果喜闻乐见的一场虚空。
相视一眼,抱头痛哭。
“市实验没妈。”她骂的。
我拍拍对方的肩:“冷静琅环,冷静,你不能哭晕在厕所——你确定你没有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书里看我类似的情况?你渊博的知识呢?”
“我要有那种东西怎么会考试不及格?”她抓挠着自己的脸,“该死的想不起来……”
“呵呵,晚上好。”
此时厕所深处的轻笑夺去了我们的注意力。阴森森的,尖锐又刺耳,伴着奇怪又熟悉的咕噜咕噜:“需要外援吗?”
像是女高音歌唱家唱到一半的时候嗓子卡了口痰,听了人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需要外援吗?”
……
……
这里是八爪,本名说了你们也不会记得那就算了——实验高中的一名学渣,由于发型像八爪鱼而得名八爪。又名爪八,爪巴,爬——
现在正被五花把大绑在火刑柱上,等待命运的裁决。
我是真的不理解琅环的思想。在下死到临头了,不仅不给个痛快,还逼我写作文,这就是传说中的折磨致死吗?简直有如凌迟,古人诚不欺我啊!
“枪枪枪!注意您的枪!我写就是了!”
“快点啊,”冰冷的枪管顶着我脑门,“可不能断更啊。”
为防止她心情不好,手一抖,一个走火提前送我上西天,咱长话短说:这一切都开始于那个晚自习课间,我在厕所卷刘海卷得正欢,说时迟那时快!外面一阵鬼哭狼嚎,犹如平地惊雷,把我从隔间炸了出去——
好家伙,张言悸这厮和王琅环正在外面的茶水间哭天抢地。准确一点,前者在哭,后者在装。
一个仿佛一夜之间死了全家,正在卖身葬父,另一个则是买主,万恶的资本家,内心充满着喜悦又无法表露,只好配合着流下几滴鳄鱼的眼泪。
这用脚趾头想就知道琅环又在什么事儿上坑他了。你的笑容也太明显了吧,不要因为姿势他看不见你的脸,就这么肆意妄为,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我内心飙戏。
……话说,这俩人不是请假了吗?良心复苏手术成功舍不得我们这帮难兄难弟回来探望?虽然我猜是忘带公交卡上不了地铁……呵呵。
“需要外援吗?”我问他们。
张言悸抬起头傻傻望向这边 ,王琅环如临大敌,死盯着我所在的方向,眼神凶恶。不过里面黑灯瞎火,应该看不见……
我叫触手们去开灯,顶着卷发筒出去:“怎么啦?那么伤心。”
亮光的那一刻,我听见他们两个倒吸了一口气。琅环看了我两秒,突然转身,一手按住言悸的头往地上一摁,“砰”的一声! 后者连带着身子重重磕在地板上!
……
光听声音都觉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