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凤,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你又何故来招惹我?”
锦屋卧椅之上,斜倚靠着一红衣女子,是世人皆顶礼膜拜,却可望而不可即的“高仙姑”。
她那如葱一般的手指正轻轻地捏着一个酒杯转来转去,眼睛仔细瞧着那酒杯,又像是通过那酒杯在看着什么,嘴角噙着一丝苦笑。转瞬间,将那杯中酒一饮而尽,露出微微泛红的雪白纤长的脖颈,直叫人流连忘返。
不知为何,明明第一次见这红衣女子,但她的话、她的神情,竟使他心头一震刺痛。
不过瞬间便被他的理智所替代,还是先救阿兰要紧。
“你我之前素未谋面,仙姑何出此言?还请仙姑先救人要紧。”
璇玑听到禹司凤这样说,眉头微微皱起,怒火中烧,不自觉地握紧了酒杯朝着那人的方向就砸了过去。
禹司凤想着若是挨了这一下便可换她救阿兰姑娘的性命也未尝不可,故一动不动,生生挨了这一下。
他低估了璇玑的力气,竟被个擦肩而过的杯子打到肩膀,堪堪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现在连个杯子竟都躲不开了?”
禹司凤听到她的语气中带着焦急,不由得惊讶得愣住。
这默不作声的样子,在璇玑眼里竟像是为了救阿兰,连自己性命都不顾的意思,心中不觉怒气更盛。
沉默许久,见禹司凤还是一动不动,不由得担心起他的伤势来,毕竟现在的禹司凤已经全然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就连之前的功法也都不记得。凡人之躯受她战神之力,即便她未曾使力,也从未想打在他的身上,只怕他也受伤不轻。但又想到他此刻的倔强全是为了那个叫阿兰的姑娘,她又偏不想顺了他的心意。
“你不是说你我素未谋面,那我为何要帮你?”
璇玑生怕自己一时心软便答应了他,只好背对着他,不看不想。
禹司凤将眼前的姑娘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她的反应让他觉得他们之前一定是有所联系,不过无论他如何搜索,仍然想不出相关的记忆。此刻他听到她再次开口,才回过神来想起正事。
“世人皆说仙姑恩惠天下,福泽万民,救百姓于水火,且法力高强,救人不过是举手之劳,司凤实在想不出仙姑如此美丽善良,随众人之心愿,何故因司凤而不救阿兰?若不是之前司凤哪里得罪过姑娘?”
见禹司凤毕恭毕敬地做着揖,一口一句阿兰,璇玑愈加透不过气,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不知为何,司凤突然心痛加剧,便是想要上前去查看璇玑的情况也是不能。
未等靠近,不知从何处凭空出现一紫衣女子于璇玑身旁,一举一动分外妖娆,轻拂着她的背,轻轻叹息,欲言又止。
未等司凤开口询问她是否有事,璇玑便抢先开了口。
“如你所见,我身体不适,帮不了你,速速离去,别留在这……咳咳咳……碍我的眼。”
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只剩下更加剧烈地咳嗽,像是要呕出血来。
只见她一挥手,自己便被送回了竹屋。
如梦,似幻。
只有肩上的疼痛和眼角的湿润提醒着他,刚刚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
可是那位“高仙姑”究竟是谁呢?
司凤摸着肩膀,本该心里应该想自己如何去营救阿兰,不知为何,睁眼闭眼竟尽是那红衣女子的一颦一笑。
古人说一见钟情,是否就是此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