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大人,这里有翻过土的痕迹。”
“挖,小心点。”
“是。”
……
“啊!这里……有……有尸体……女人的尸体……”
一声炸雷,天空瞬间像是白天一样明亮,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埋在土里的四具女性的尸体,那月影楼的花魁赫然在列。
四具尸体齐刷刷地躺在地下,除了花魁和她的丫鬟,另外两具已经开始有些腐烂,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臭味。
蓝启仁说到这,仿佛也闻到了那种恶臭一般,从袖中取出汗巾遮了遮鼻。
“是遭何人毒手?找上蓝氏难道是邪崇所为?可一般邪崇侵体多半是命丧当场,何以还要掩埋尸体?那尸体上可有什么痕迹?”蓝曦臣一边帮叔父沏茶一边询问着详情。
“如你所言,若是单纯的邪崇侵体,那受害人若被吸精食髓,若受惊后魂飞魄散,又或许被邪崇扼颈掏心,都是当场气绝,并不会再将尸体掩埋起来,所以这并不是单纯的邪崇所为。”
“那……可是人为,假借邪崇之名掩盖自己的罪行?”
这也不无可能,人心之恶向来大于邪崇之患,人心与邪崇一样看不到摸不着,但邪崇尚有迹可寻,有方可治,那人心却往往隐藏在一副上好的皮囊之下无药可医。
“这也是他们一开始没有找上蓝氏的原因,从种种迹象看来的确像是歹人所犯之案,可当他们准备殓尸时才发现那些尸体上有不同寻常的痕迹。”
“难道是?”
“便是如同当年被阴铁所制的傀儡一般,体内血脉贲张爆体而亡,但死后血不外涌,聚于体内,令血脉拥堵身上的青筋暴起,这才显现了出来。”
“可有白瞳?”
“就是这点奇怪,并无白曈。”
“所以您怀疑这还是阴铁所为?”
“按理说当年射日之征后,温若寒所持的三块阴铁已尽数毁去……”蓝启仁摸着胡须思索着。
“尚有一块不知去向!”这蓝曦臣也知道,当日他、聂明玦与金光善在不夜天城里处理后事时,也曾提到阴铁,金光善说温若寒手中的阴铁已毁,又另一块时间据说是在那薛洋手中。
“薛洋!”蓝曦臣突然想到聂明玦提起在栎阳见到薛洋的身影一事。
“曦臣怎么了?”
“叔父,你看这有可能是最后一块阴铁所为吗?”
“尚不可知,就算是,那这块阴铁也应是尚未炼化的状态,威力……应该还好。”
“那您担心的是?”
“阴虎符!”
“您是说阴虎符?魏……魏公子他死的时候我们明明看到他已经亲手毁了此物,不可能还能驱动鬼邪。”
“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且不论这事所造成的原因是否真是阴虎符,但忘机一听到这消息,连夜便下了山,哎,这孩子……还是不能忘了那人!”
“叔父无论如何魏公子人已经死了,他当年与忘机交好,就算念及旧情也是人之常情,忘机这人您知道,他做人做事自有他自己的道理,我们也不必太过苛求,或许他只是担心阴铁重现令人间再陷地狱,并非是为了某一人而去。”
“无论如何你既然回来了,便也去看一下吧,他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是,叔父放心,曦臣这就下山与忘机会合,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