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奈“来嘛,量个体温。”
邢克垒“诶,行。”
邢克垒“你坐呗。”
林知奈“哪那么多话,天气怪冷的,把衣服给我披上。”
邢克垒“谢谢。”
林知奈“……怪客套。”
扒拉了两下酒精棉,你和邢克垒相对而坐,真实的,能和你好好说话的邢克垒,就坐在你面前。
你在那一刻才清晰的意识到,好像是真的,死而后生了。
邢克垒“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林知奈“有。”
邢克垒“伤着哪了?”
林知奈“坐下!别把我体温计摔了!”
邢克垒“问你正事呢,伤哪儿了?”
林知奈“伤心了,不行吗?”
邢克垒在那一瞬间沉默了下来,双手都绞在了一起。
邢克垒“额,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林知奈“哪句啊?”
邢克垒“额,我……我好像听见,有人说喜欢我。”
邢克垒“还说,喜欢很久了。”
林知奈“……”
这话,你按道理应该说过。
在那个不见天日的矿井下,你趴在他的颈窝里,叙述了从初见以来对他的无数次心动。
第一眼你就觉得他挺帅的,后来聊起天也觉得他是个很有趣的人。
尽管在集训的时候,他的确是有些凶残,但那种沉默而又暗藏在细节里的关心,一点一点的渗透了你的心。
笨拙又温柔,调皮又可靠,无处可逃。
林知奈“啧,你当时不是昏迷了吗?”
邢克垒“哦,额,该听见的话,也能听见。”
林知奈“什么是该听见的啊?那我骂你,你听见没?”
林知奈“跟你在一起,我迟早短寿,不是被你吓死,就是被你气死。”
邢克垒“我那是……”
林知奈“别解释,我不听。”
邢克垒“你今天,挺凶的。”
林知奈“那你还喜欢?”
邢克垒“喜欢。”
邢克垒“林知奈,我喜欢你。”
邢克垒“能不能和我处对象?”
林知奈(憋)“……”
邢克垒“不是,你,你能不能配合一下啊?”
邢克垒“谈恋爱这种事,我一个人又搞不定。”
林知奈“哦。”
邢克垒“哎呀!”
邢克垒“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双眼中滚烫的爱意,热烈的情意,在那一瞬间满溢。那扇在你面前合上的,通往阳光的道路,再次打开,温暖得令人沉迷。
林知奈“能,特别能。”
你从前就说邢克垒的眼睛特别漂亮,当那双眼睛里漾起满是笑意和温柔的水光时,你才知道,上帝是如何创造了美这样的形容词。
邢克垒“合作愉快。”
林知奈“我现在就很愉快。”
邢克垒“那……”
邢克垒站起来,在你伸手去扶他的时候,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邢克垒“我呢,送给我女朋友一份礼物。”
穿着警察制服的小熊在你眼前摇晃,你的思绪在那一刻停止了运转。
你始终记得那个曾经握着你的手,承诺带你出去的“特警叔叔”,他有一双和邢克垒一样亮而有神的眼睛。
邢克垒“我救过你一命,你也救过我一命。”
邢克垒“礼尚往来。”
你从他的手上接过的那个带着体温的小熊,手指试探着伸向邢克垒的眼睛,强烈的熟悉感倾泻而来。
林知奈“什么嘛~”
林知奈“你怎么不告诉我啊?我明明……”
邢克垒“奈奈,我希望你喜欢我,并不是出于感激,而是真的喜欢我邢克垒。”
你的牙齿轻轻咬了咬舌尖,那一日在矿井下忘记如何奔跑的眼泪,似乎马上就要夺眶而出。
林知奈“等等,你先把温度计给我。”
邢克垒对你在现在还在意那根温度计颇有些无奈,但还是任由你将它取了出来。
林知奈“没发烧。”
邢克垒“嗯,没事了。”
林知奈“你站好。”
邢克垒“额……好。”
邢克垒听话的站直了,望向你的那双眼睛有着真实的疑惑,还有浓烈的包容。
你的双手缠上了他的脖子,把脑袋埋在他最靠近心脏的地方,忍了整整两日的泪水宛若决堤。
那一刻对生死的恐惧、无力和怎么忍都忍不住的难过和委屈,被邢克垒的温柔引爆,跨越了两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真实的温度,让灵魂都喜悦得战栗起来。
邢克垒“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林知奈“邢克垒。”
林知奈“邢克垒。”
邢克垒“乖,不哭了,我在。”
林知奈“邢克垒,你混蛋!”
林知奈“呜呜呜。”
林知奈“你吓死我了呜!”
林知奈“你知不知道我害怕?你知不知道我胆子最小了?”
林知奈“你凭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你凭什么让我一个人走出去?”
林知奈“凭什么啊?”
林知奈“我害怕。”
林知奈“邢克垒,我害怕。”
邢克垒“别怕,我在。”
邢克垒“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邢克垒“乖乖,别哭了。”
林知奈“邢克垒。”
邢克垒“诶,我在。”
林知奈“我喜欢你。”
林知奈“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喜欢你。”
林知奈“也只喜欢你。”
你知道你的指责有些没来由和不讲道理,但被人完全纵容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好。
美好得让人上瘾,逃不出去。
也不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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