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那日,帝锦明穿着一身被血染红的破囚衣,缓缓的走到城楼面前。
她眼神空洞,如同死水一般望着不远处的男人,而她周边是她昔日的好友,江雨燕。
“公主殿下,将军你也看了,是否答应我的话,喝了这杯毒酒。”她的声音依然甜美,只不过说出的话如毒蛇般恶毒。
江雨燕,西泽郡主,也是父皇用来掣肘西泽丞相留在西陵城中的郡主,是她帝锦明相识多年,倾心相待的朋友。
她是多么相信她啊,得知她的父亲被土匪所抓,没有半分犹疑请求父皇派兵剿匪,让林川行护送她回西陵,可是最后他们却联合起来,帮助他皇兄的对头,毁了她的一家。
恨,怎么能不恨。
泣血的囚衣落地,江雨燕伸出手想扶她起身,帝锦明厌恶地甩开手,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惩罚她的一家,带些绝望的恨意,“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你不好吗?”
她对她不好吗?江雨燕作为西陵掣肘的质女,本是该被所有人欺负辱骂,是她挺身而出,不惜和父皇冷战也要帮助的好友,甚至让林川行帮助她脱离质女的身份。
她呢,她就是这样对待自己昔日的挚友吗?算计着,谋害她的一家,甚至连自己的夫君都窥觑着。
江雨燕不理帝锦明的嘶吼,她站在城墙上,垂眸看着骑在马上风光无限的将军,讽刺道:“你口口声说对我好,你以为我不知,你这是像在养宠物一样逗弄我,时常拿些你用过的东西给我,好似我在你后面垂怜的小狗般,你跟那些欺负嘲笑我的人一样。”江雨燕说到最后声音拔高起来,隐约处于崩溃状态。
“不,我不是。”帝锦明被她这般害怕的退后一步,她不知江雨燕是这样看她,要是这样,她定当不会欺骗她这是她用过的,她给她的东西都是独有的一份。
“呵。”江雨燕冷笑一声,她微微俯下身,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公主殿下,我和将军早就私定了终身,而且——”江雨燕在帝锦明惊愕的眼中缓缓的摸上了自己肚子,“我已经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是将军的。姐姐呀,为了让我的孩子是嫡子的身份,所以你今天必须喝了这杯毒酒。”
话落,江雨燕就端着在就准备好一旁的毒酒,缓缓递到了帝锦明面前。
这句话顿时像天崩地裂般在帝锦明的脑里炸开,怀孕!他们岂敢!竟在自己不知的时候暗度陈仓,狼狈为奸,真是一对狼心狗肺的狗男女。呵,她竟是瞎了眼,一个是她挚爱的枕边人,一个是她倾心相待的好友。
“林川行他根本就不爱你,是你逼他,才让他娶了你,而且他娶你只是为了利用你锦明公主的身份,以及你皇兄和你父皇的宠爱,顺手拿走你父皇给你的兵权罢了。”
“帝锦明,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你明明蠢笨如猪,偏偏却生了公主命,更是有两个宠爱有加的皇兄和父皇,可是现在你的好命也到了头!”
“喝吧,喝下这杯酒,希望你下一辈子投一个好胎,千万不要像这辈子样,被将军和我骗身骗心。”江雨燕端着酒杯凑到帝锦明的嘴边。
被告知真相的那一面,帝锦明双手不受控制的接过眼前的毒酒,好似被女子蛊惑一般,仰头喝了下去。
她嘴角流出鲜血,好似不受疼似的,嘴角勾起,自嘲一笑,在江雨燕惊讶的目光下,依然从城墙跳落。
在跳落城墙下,她看到她挚爱的男子,穿着银灰色的盔甲,骑在骏马上,惊愕的看着自己的身子从高楼下摔落。
帝锦明嘴角勾嘲一笑,她怎么会在他脸上看到他慌张呢,他莫不是狠透我了,罢了,要怪就怪自己咎由自取,爱错了人。
殷红的鲜血溅开,滴滴溅落在林川行的脸上。
场面霎时一片混乱,林川行呆呆的看着被摔落鲜血模糊的锦明公主,霎时疯魔般跌落在马下,跌跌撞撞的疯跑到女子身边,颤颤巍巍的抱起锦明的身子,顿时大哭起来。
众人顿时相视,一阵迷惑眼前为新皇立大功的将军与这名从墙楼摔下的囚犯是何关系?
乌云密布,天空黑得昼夜不分,本是新皇登基大典之日,竟下起了血雨,百姓一阵恐慌,认为是新皇登基是不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