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蘩慢慢把沈義扶起来坐着,在他背后塞了个枕头,又调整了一下他的姿势,怕他坐着不舒服。
等弄好后,才端起了那碗瘦肉粥,小心翼翼的吹了会儿,再慢慢喂到沈義嘴里。等人吞了再喂。
期间江蘩还是没有说任何话,沈義的手拉着他的衣角。像个孩子一样。
吃完了那一碗粥,江蘩又跟他到了杯热水,看着人喝完后才松开了一直皱着的眉头。
“你在生气?”沈義眼巴巴的看着江蘩。
“没有。”语气生硬。
“为什么生气?”沈義又问。
“都说了没有!”江蘩有些恼火。
“因为我受伤了,你担心我?”沈義是肯定句。
江蘩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对,我是生气,生气你居然会这么不小心,那么多人保护你你还能受伤。我真是气炸了,你现在还那么无所谓。”
听着江蘩暴躁的语气,沈義笑出了声。
“你还笑?”江蘩瞪着他。
“蘩蘩,我喜欢你。”
沈義知道这个时候说,气氛什么的都不太对,可他现在看着江蘩这个样子,又忍不住,他就想告诉江蘩,他真的非常喜欢他,非常非常喜欢。
江蘩怔住了,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沈義说什么?说喜欢他?为什么?是认真的?
他现在不太敢看沈義。沈義也不在乎,他又费力的往上坐了一点,手向前伸,轻轻的摸了摸江蘩的头。
“没关系,你也不用想太多,接受不了也没事,”他看了看江蘩的面色,“昨晚没休息好吧,待会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江蘩也没再跟他扯些什么,他点点头,就出了房门。
乔福生又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
卢斌手下的人被谢羡安带走了,谢崇洲还在书房,卢斌进去的时候,人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把药轻轻放到桌子上,拿出一包白色粉末,到了一半在里面,全部搅化后,他才叫醒谢崇洲。
“老爷,老爷。”
谢崇洲最近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了,总是犯困,文件看到一半就受不住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他接过卢斌递过来的药,刚送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老卢啊,”谢崇洲叫到。
卢斌瞬间紧张了起来,难道被发现了?他捏紧了袖口。
“我是真的快不行了,我们两个也有四十多年了吧。”
卢斌僵硬的笑着:“是啊,自懂事起,就一直在老爷身边。”
“想想,也这么多年了,你看着也老了许多,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事。”谢崇洲感慨到。
“老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呢。”卢斌打趣。
“我放不下羡儿,你也知道,他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是把他当我亲生的照顾着,一眨眼,羡儿也这么大了,我还没看到他成家立业……”谢崇洲慢慢说着。
卢斌眼里慢慢蓄满了泪花,他是愧疚的,但是他也不得不这么做,只有谢崇洲死了,剩下的,才好办。
卢斌拿着空碗出了书房,就见谢羡安站在门外。
“爸喝药了?”
“喝了,老爷现在已经睡下了。”卢斌低声说。
谢羡安嗯了声,他又看了卢斌几眼。
“庄园那边,我准备让路一去锻炼锻炼,卢叔帮忙安排一下吧。”
卢斌心里一怔,面上却不显分毫,“好的。”
——
老六把底下的全都训了一顿,该换的人也都换完,才去医院。
乔福生早就不知道去哪了,他又是一阵气,沈義躺在床上看着日报。
“都清好了?”听见了声音,沈義也没抬头。
“清完了,这是是我大意了,少爷,我甘愿受罚。”老六低着头。
“跟你没关系,现在主要是局子,受伤的事要保密,我已经让乔福生先回去了。”
“乔福生?少爷,您怎么还……”
老六还没说完,沈義就抬手打断了他,“他也是个棋子,毕竟跟我挺久了,也是真心愿意为我办事,留着。”
老六点点头。憋下心里的不快。
因着沈義受伤,所以江蘩身边看着的人也不多。谢羡安派人找他的时候也格外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