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南枝

谢瞳转过头，凌风这才看到他的眼睛，又黑又沉，瞳孔深处却像是洇着两点乌金，就好像——谢和一样。他还没来的及回答，凌风却笑了起来。即使是对明微道君，凌风也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他不愿意把自己的软弱和迷惘流露出来，却不知不觉对着这个只相处了几个月的徒弟说了心里话。这大概是因为，他有些像谢和吧。

他和谢和长得一点也不像，而这种感觉，凌风知道，也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是我问了个傻问题……”凌风低低地笑了起来，谢瞳垂下眼帘，看着身旁的少年把脸埋进掌中，他的身体似乎在颤抖，那低微的笑声也近乎呜咽。

“我听孙师姐说了今日乾元殿中的事，”谢瞳忽然道，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又轻又淡的，“师父，你恨天衍教吗？”

“我恨。”

他怎么能不恨，他恨血幽魔君，恨荡天魔君，恨不能杀尽天衍教之人！但若是能教他寻到谢和，便是这滔天恨意，他也能尽皆抛去。

但这终究不过是奢望罢了，凌风忽然长身而起，将手边残酒一饮而尽：“过不了许多时日，道门恐怕就要对魔门宣战了，我欲取荡天老贼首级，必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半年之后，凌风成就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