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到祠堂一看,果然就如九方樾所说,水箬用被褥将自己团成一团,就这么枕着蒲团,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睡得可香甜了,。
烟尘忍不住笑了,看来是她这个嫂嫂还不够了解小姑娘。
她走到水箬身旁蹲在,在她额上探了探,没有着凉发热,这才轻声唤道:“水箬,天亮了,该起了。”
“嗯?”水箬迷迷糊糊睁眼,看到自家嫂嫂也在祠堂内,一时回不过神来,“”嫂嫂,你也被罚了吗?不对呀,娘怎么舍得罚你呢……”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又闭上眼睛。
昨日听到眉柳说,是娘亲让她拿蒲团和被褥来,她就知道娘亲还是心疼自己的。
于是乎,一得意忘形,便这么睡了一夜。
烟尘无奈地笑了笑,强行将人扶了起来:“娘亲没罚我,她是要见你呢,快清醒清醒,嫂嫂陪你回西苑洗漱一番。”
水箬这才从被窝中出来,披上外袍,揉了揉眼睛,问道:“嫂嫂,娘消气了吗?”
“娘哪舍得生你这么久的气呀?”烟尘笑着替她系好衣带,牵着她去西苑梳洗。
水箬坐在梳妆镜前,任趁着小荷替自己绾发的间隙,欢喜地同烟尘说着这一路上的事。
“嫂嫂,其实……离开了西淮,外面的世间也没有那么好。”水箬噘了噘嘴,“也不知道哥哥当初是怎么坚持在外面游历三年的。”
“阿樾并非出去游山玩水,他是去长见识,去救更多人的。”烟尘道。
“也是。”水箬点了点头,“嫂嫂,表姐让我捎了信给你和芝芝姐,晚些见过娘后,我再拿出来给你可好?”
“好。”烟尘笑道,“不急的,你先去见娘比较重要。”
“嫂嫂。”水箬忽然一脸羞意,微微低头,“赵墨扬……他开窍了。”
“嗯?”烟尘忙瞪大双眸,“水箬,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水箬轻轻点头,害羞道:“他说,他也心悦我,我们……互通心意了。”
这丫头害羞的模样还真是少见,听到她话语中的雀跃,烟尘感叹道:“你呀,这般胡闹,好歹算是有个好结果。”
烟尘河水箬到前厅时,就见到赵墨扬已经坐在厅内了,水箬面色一喜,忙跑了进去:“赵墨扬,你怎么来了呀?”
“咳!”
她还未跑到他跟前,就听到九方延咳了一声,水箬忙反应过来,立刻站定脚步。
“爹、娘。”她乖乖请安。
“嗯。”钟秀淡淡应了一声,“昨夜睡得可好?”
水箬下意识答道:“娘放心,我睡得可好了……”
烟尘忙扯了扯她的衣袖,她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捂着嘴,随后低头,蔫巴巴道:“娘,我真的知错了……”
钟秀摇了摇头,倒也没生气。她昨夜让眉柳送被褥过去,就知道这丫头会这样做。
赵墨扬见小姑娘这般可怜兮兮地模样,忙道:“伯父伯母,你们别怪水箬了,这一路上表姐有她照顾,可是帮了大忙了,一点都没添乱。”
谁让之前没开窍,如实说了说了自己不知情,现在想替她顶罪都不行。
这不,只得一大早便来替她说好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