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第一回见到陆姑娘了，却是头一回和陆姑娘说上话呢。”钱观娣道。
陆芝点了点头，没再同她客套，反而是看向烟尘：“栩栩，我买好了，我们去九方府吧。”
“好。”烟尘挽着她的手臂，看向钱观娣，“钱五小姐，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便先回府了。”
钱观娣动了动唇，终是没有再说什么要一起之类的话语，只是自嘲一笑。
就因为她是钟南的女儿，九方府，她根本进不去，除非……能成为九方府的人。
看到她们上了马车，钱观娣默默握拳，目送着马车走远，这才走出锦绣坊，有些迷茫地走在街市上。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是钟南的女儿，除了被当成一棵摇钱树，当成傀儡，她还有什么价值？
她正出神时忽然，肩膀一疼，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
“你……”钱观娣吃痛，抬头看向那“罪魁祸首”。
“抱歉姑娘。”男子有些着急的蹲在地上，收拾方才因同她相中而掉落的书，“是在下莽撞了，你没事吧？”
他站起身来，许是愧疚，有些地看向她。
钱观娣打量了他两眼，脑海中只有一个印象，文弱书生。衣着朴素，长相倒是清秀，看起来年岁也不大。
他态度这般好，她也没有心情同人争辩什么：“算了，走路看路，莫要再撞到人了。”
“是是是。”男子忙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不知，姑娘可知杜家书院在何处？”
果然是个书生。钱观娣给他指了方向，没听他道谢，转身便走了。
·
陆芝上了马车后，才开始向烟尘打听钱观娣：“栩栩，伯母不是最不待见钟家人和钱家人吗？你是怎么与那钱五小姐相识的？”
烟尘这才将此前之事告诉她，至于九方樾告诉自己的，她也没瞒着。
陆芝听完后一脸怒气：“真是好生不要脸，明知公子有你了，她竟然还上赶着去给人家做妾？”
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烟尘：“栩栩，不是我说，你怎么还能同她笑着打招呼的？你就这么任由她欺负到你头上？”
看她气呼呼的模样，烟尘有些好笑地安慰着：“芝芝，她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不好的事情。”
细细想来，她除了同九方樾表明过心意，刻意想同自己亲近，并没有再做过别的举动。
“等她做的时候就为时已晚了。”陆芝皱眉，捏了捏她的小脸，“栩栩，你可长点心吧。”
烟尘任由她蹂躏了一番，等她冷静下来，这才说：“好啦芝芝，我说这事儿不是为了让你生气的，你是我的朋友，而我确实也因此有些吃味，需要一个人倾诉一下。”
陆芝叹了口气：“你就是太心软了。”
“倘若她日后会做什么伤害我，或是伤害我的家人之事，我自然是不会原谅她的。”烟尘摇头，“可是芝芝，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遇到一些苦衷，若是她及时止损了呢？”
“哪有这么多若是……”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她看我的眼神并不友好，我也不喜欢，自然也对她设有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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