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邵夫人没想到水箬和赵墨扬这么快便要走,纵然不舍,但也不好强留人。
“墨扬,这一路你可得好生照顾水箬。”邵夫人叮嘱。
“娘,您就放宽心吧。”邵允秋宽慰她,“从西淮回青源,这一路都是墨扬在照顾我们,我想他们回西淮的路上,墨扬定也能照顾好水箬的。”
“那便好。”邵夫人点了点头,看向水箬,“丫头,劳烦将信送到你娘手中,也替我向她问好,我呀好几年没见着她了,是真的想她。”
“婶婶您放心,我定将您的思念带到我娘身边。”水箬保证。
邵允然刚同她熟悉便要分别,其实还是有些许不舍的,注意到她有些低落,水箬忙道:“允然,若日后你到西淮来,便住我的院子里,可好?”
邵允然闻言,这才重新扬起笑脸,点头。
一旁的邵淮看着水箬的笑颜,有些怅然若失,他也没想到,才刚相识,她竟然就要走了。
“水箬姑娘。”他上前一步,站在水箬面前,将手中的牛皮纸递给她,“这是你喜欢吃的酥饼,路上若是饿肚子了可以吃。”
他注意到小姑娘昨日吃这酥饼吃的最多,今晨特地命人多买些回府,本想着下午吃茶点时让人备上,没想到竟变成了践行礼。
他本不想只送这么一包小酥饼,可……奈何太着急,不够他准备好送她的礼物。
水箬欢喜地接过:“谢谢你呀,邵淮哥。”
邵淮年长她两岁,邵夫人与钟秀又情同姐妹,于情于理,水箬都该叫他一声哥。
看着少年微红的脸,赵墨扬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这丫头,从小到大,除了没记事那会儿会叫他哥,后来长大了,从没叫过他一声哥。
他这般想着,心中越发烦闷,和邵家人道过别后,自顾自地转身上马车:“走了。”
回程没有孕妇,赵墨扬也无需充当车夫了。
“诶。”见他不等自己,水箬有些生气的跺了跺脚,又跟小姐妹抱了抱,这才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启程,水箬从马车里探出头,和她们挥手,直到看不见邵府,她才将身子收回来。
坐回位子上,便看到赵墨扬臭着一张脸。
“你怎么了?”水箬一脸莫名地问。
赵墨扬轻哼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一口一个邵淮哥叫得很开心嘛。”
水箬听出他话语中的别扭,皱了皱眉,只觉这人莫名其妙,懒得理他了。
小姑娘不理会自己,赵墨扬更不是滋味了,没过一会儿便败下阵来:“你、你都没有叫过我一声哥……”
“嗯?”他声音不大,加上马车颠簸,水箬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算了,没事。”赵墨扬闷闷地说。
他虽然摸清了自己的心意,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表达。
水箬更疑惑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她怎么觉着……赵墨扬的心才是海底针?
因着赶路,他们一直到晚饭时才寻了驿站,停下歇息。
颠簸了一路,水箬也顾不得形象,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嘟囔:“痛死了……”
看到小姑娘这般旁若无人的行径,赵墨扬忙站在她的身后挡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