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樾大概能猜到是何原因，能让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对一个有家室的男子说出这样的话。
钱观娣的四个姐姐模样标致，都嫁到了西淮大大小小的富贵人家，成为了钱家的摇钱树。
大抵钟南又是替女儿物色好了哪家公子，要让她嫁过去。
倘若她今日是患了重病，他能尝试救人，可让他娶她是何意？
钱观娣没想到他拒绝得这般干脆，咬了咬唇，泪水便顺着眼角滑落：“公子，我娘要我嫁给肖家公子，我不愿，你帮帮我吧。”
肖公子？如今西淮能让钟南看得上的肖公子，估计也就只有那一位了。
九方樾淡然地看着她：“肖公子心善，名声好，怎么你说得好似要被推入火坑？”
“可我不喜欢他。”钱观娣咬唇，“人人都说你是救世主，你能否救救我？”
九方樾闻言，心中无语，面上却是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钱五小姐，敢问肖公子可是心悦你？”
那位肖公子同赵墨扬关系不错，若他没记错的话，人家已有心悦的姑娘了，并不是她。
“我……”钱观娣一怔。
她怎会知那位肖公子心悦何人，只是被钟南一激，便冲动地来寻他了。
“钱小姐，若你告诉我是患了重病，我会尝试帮你，可今日你所言，我绝不可能帮忙。”九方樾沉声道，“且不说今日是我家娘子的拜师宴，就是寻常时日，你也不应同我说这些话。”
“世人称我是救世主，那是因为他们若患病难治，无药可寻时，我定会尽我所能帮助他们，这是我身为医者的使命。”他收起笑脸，冷冷地看着他，“可你无病无痛，拿救世主这三个字来同我说道，不觉得过火了么？”
他并非圣人，她又凭什么道德绑架。
钱观娣被他说得脸色一白，紧紧攥着的拳头不禁发抖：“这对你来说，明明是一件小事，我不求什么身份，哪怕是个妾也好。”
九方樾气笑了，看来这位钱五小姐的乖巧本分，胆小怯懦都是装出来的吧，她倒也是厉害，怕是连钟南都未曾知晓她的内心。
“我九方樾此生，只会有一个娘子，那是我盼与之不离不弃，白头偕老的娘子，亦是我来之不易的珍宝。”他郑重道。
“我称你一句钱五小姐，是不想让你下不来台，收起你那点心思，莫要去惊扰我家娘子。”
他叫来小厮将她带回前厅，转身回了北苑。
衣袖被她扯过，他得回去换身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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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结束后，柳乘舟硬是要留下来问烟尘要一个答案，林煜和花云倒也跟着留了下来。
花云可不放心让烟尘拜柳乘舟为师，怎么也得盯着才行。
左右也能说他们是因今日宴席才同柳乘舟相识的。
倒是杜若昀陪老爷子回府前，特地找了九方樾一趟。
“樾兄，嫂子是如何认得那位大人的？”
“大人？”九方樾看着他，“哪位大人？”
“你不知？”杜若昀惊讶，“那位大人说，是收了嫂子的请柬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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