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栩栩过阵子便要拜我娘为师了,若是让她知道,栩栩的第一声师父竟不是喊她,大抵是不会顾虑什么长幼尊卑,会同您吵一架。”
钟秀若是闹起来,可是真真不管不顾的,毕竟还有九方延给她撑腰。
柳乘舟想想也够呛,打了个颤,这才问:“拜你娘为师?可是要同她习乌绣?”
烟尘点头,水箬也在一旁道:“师父,我家嫂嫂的手可巧了,连我娘都说,若是当初她的师父遇见的是嫂嫂,那便没我娘什么事儿了。”
“既是有天赋,那便好好珍惜罢。”柳乘舟挑了挑眉,“我比樾儿的爹娘年岁大,栩栩日后便唤我一声柳爷爷吧。”
烟尘这才笑着唤了一声:“柳爷爷。”
她余光一扫,忽然瞥见不远处的酒坛子,只觉有些眼熟,还未等她细想,就看到车夫将那坛要相赠的酒搬了进来。
柳乘舟一见,“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给我给我。”他忙从车夫手上接过酒,看向九方樾,“好徒儿,你二叔酒坊里的酒啊,那真真是我这几年身在江湖心里头最牵挂的。”
他说着将酒放下,跑进厨房拿了两个碗出来,看出他的意图,九方樾忙劝道:“师父,莫要酗酒,况且现下还是青天白日。”
赵墨扬也在一旁附和:“师父,您不是少年人了,悠着些,不能再像从前那般喝了。”
“你这是嫌为师老了?” 柳乘舟瞪着他们俩,道:“今日你们俩若敢驳我的面子,往后也别来看我了!”
九方樾有些无奈,一沾到酒,他师父这性子执拗真是一点都未改。
见他妥协,柳乘舟得寸进尺地推了个碗到他面前:“陪我喝。”
赵墨扬见状不乐意了:“师父您好生偏心,怎的不叫我喝?”
柳乘舟瞥了他一眼,眼中是明晃晃的嫌弃,一个没克制,糙话便说出口了:“就你那酒量,老子还没尽兴你就趴了,你喝个屁!”
而且这小子根本不懂得品酒,次次都是牛饮,简直浪费他的佳酿。
水箬见他被师父嫌弃,在一旁毫不顾忌地笑他。
赵墨扬不仅遭到了师父的嫌弃,还受小丫头无情的嘲笑,他撇下嘴角,委委屈屈地走到一边疗伤。
唉,心伤呐。
水箬见他一个人转身走向一边,这才收敛了笑意,急忙追着他去:“赵墨扬,你干嘛呀,生气啦?”
“哼,你去陪师父吧,不用管我。”
“哎呀,你别这么小肚量嘛……”
柳乘舟看着两人走远,摇了摇头,继续看向九方樾,毫不客气:“喝不喝?”
九方樾无奈极了,没有动作,柳乘舟皱眉,看向一旁的烟尘,换上和蔼的笑脸,将碗推到她面前。
“栩栩啊,他不肯喝,那你来陪我喝一回如何?”
老子就不信了,区区一个徒儿,他还治不了了不成!
九方樾果然皱眉,拦住了他:“师父,您这是做什么?”
“一边去,哪有你说话的份!”柳乘舟瞪了他一眼,继续笑看着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