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大年，九方樾已与方闵交代好一切事宜，初五前若无棘手之事，他一般不会回医馆。
往年九方樾倒是忍不到初五，初三便回医馆了，不过今年不同。
一来自然是不舍得小娘子，二来嘛，是因师父今年回西淮了，初三这日，九方樾带着烟尘和水箬一同去拜访。
能让他唤一声师父的，只有一人，那便是教他与赵墨扬习武之人。
“阿樾，真的不需要带别的礼吗？”烟尘看着马车内那一大坛子酒，有些迟疑。
哪有人给师父拜年只送酒的？
“嫂嫂，你不知道，师父他只爱酒，其余的一贯不喜，若是送了，还会遭他一顿骂，说是浪费。”水箬在一旁解释道。
她也跟着习过武，虽然最后因为没天赋没成，但也算小半个徒儿，自然也是叫得上一句师父的。
加上她自小便嘴甜讨喜，这声师父只会喊得人心花怒放。
“这酒……莫不是从二叔的酒坊内搬来的？”烟尘问道。
见九方樾点头，她这才笑出了声：“二叔的酒坊怕是会被我们搬空。”
上回去普云寺找灵云大师求解也是如此，这回去拜年也是如此，颇有些“家贼难防”的意味。
他们在城门同赵墨扬会合才继续启程，此次邵允秋没有来，他便骑马来了。
有烟尘昨日的开解，水箬已想通了，此刻看见他，有些兴奋，从马车内探出半个身子：“赵墨扬，我也要骑马！”
听到她的呼声，赵墨扬知道她这是不同她闹别扭了，有些莫名，但一直悬着的心也忽然落了下来。
他来时的一路上，生怕她还是不愿理他。
水箬刚要下马车，就被九方樾提着后衣领揪了回来：“做什么？”
水箬一脸无辜：“骑马。”
“赵墨扬就骑了一匹马来，哪还有马让你骑？”九方樾板着脸问，“难不成你还想同他共骑一匹马？”
“我……”水箬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他们从前确实共骑过一匹马，她的马术也是他教的，可如今不能再那样逾矩了。
水箬垂下脑袋，乖乖坐回原位：“我知道了。”
见她这副委屈的模样，烟尘当即不忍，不满地嗔了九方樾一眼：“你可是哥哥，这么凶做什么？”
她才刚将妹妹哄好，莫要又被他吓着。
“我……”这回轮到九方樾无话辩驳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娘子抱着小妹。
尤其是看到水箬不经意间抬眼，对他做了个鬼脸，他这才知道这丫头是故意的。
赵墨扬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小姑娘下马车来同他闹着要骑马，不禁驾着马到车窗旁，敲了敲车厢外壁：“水箬，可还要骑马？”
九方樾没想到他竟会来问，有些生气地撩开车帘，回了一句：“不骑。”
感受到他话语间的冷意，赵墨扬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嘟囔着骑马走在了最前边。
“这对兄妹怎么回事？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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