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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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謝俞是被胸口一阵刺痛惊醒的,眼前一片黑暗,只有身旁的心跳显示器微亮的灯光照亮着冰冷的病房。说是病房,倒不如说是隔间。
一张张厚装的塑料替代了帘布,断开了病床与病床之前的空间。偶尔会有人穿着沉厚的防护服在床前走过,手里拿着资料,看样子应该是在检查着躺在这里的病人情况。
謝俞把手放在胸口上,轻轻地揉着,好似这样能缓解肺部的痛楚,苍白的脸色却也有些欣喜的情绪。还能感觉到痛,也就是说情况并没到很严重的程度。
还有救的…… 謝俞安慰自己,家里还有个大傻逼要照顾呢。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似曾相识的场景让他想起了之前的某一个晚上。那天自己遇到医闹,被家属随手拿起的金属保温瓶砸中头部昏了过去,醒来时就看到某个大傻逼正握着他没输液的手,趴在身边睡着。
謝俞扯了扯嘴角,那天贺朝手心里的温暖仿佛还在,包围着胸口上的手,一点一点传递进身体里,肺好像没这么痛了……
前一个月武汉爆发新冠肺炎,死了很多人,医院也不够人手,謝俞自告奋勇去那里支援,当前线。贺朝知道自家小朋友的性子,救死扶伤,能帮就帮,绝不会袖手旁观,因此也没阻拦。
在出发的前一晚,贺朝不吵不闹,没有以往的骚意,只是一直看着謝俞,謝俞走到哪,他的视线就跟到哪。謝俞知道贺朝在担心什么,但只是皱着眉头,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个病毒太恐怖了,也很狡猾,就算穿上了防护服,进出医院都有消毒,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平安回来。
贺朝从背后搂着他,头抵在肩膀上,半响才出声:“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不吃饭,不要太累,累的时候休息一下,不会耽误事儿的。”
“嗯。”睡梦中突然被腰上的手惊醒的謝俞顿时睡意全无,听着大傻逼平时都在念叨,念得自己都烦了的话,心里泛起了一丝不舍,破天荒地应了一声。
贺朝听到了他的回应,揽在腰上的手收得更紧,“……一定要回来,你还有我这个病人要照顾呢。”
没有你就会死的病只能是你来治。
謝俞转过身,对上了自家对象那双泛红的双眼,主动吻了上去,道:“一定。”
一定。
那时候的承诺,现在好像不能做数了……
“滴滴滴滴滴。” 隔壁单位的心跳显示器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是心率过低的响音。声音不会很大声,但在这夜深人静的环境下,显得有些尖锐,吵醒了很多病人。隔着一层塑料,谢俞看到几个医护人员跑了进来,急忙对那位病人进行抢救。但有时候,医生护士再怎么努力想要挽回病人的性命,也不可能在死神手里抢夺回来。
“滴——”
十多分钟以后,他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什么也没说,退后几步,深深地朝着他死者鞠躬。周围的人有的小声哭了出来,有的叹气,整个环境再一次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谢俞不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但眼框还是会不自觉地红了起来。他承认,他真的害怕了,害怕自己也会像那个人一样,连一声再见也没说出口,就这样走了。
不知道几时睡了,谢俞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一位小护士正在身旁调着吊瓶输液的速度。见他醒来,便扶他坐了起来,道:“谢医生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肺开始有些疼了。”
小护士皱了皱眉头,她知道新冠肺炎感染者如果感觉到疼痛的话,表示病情已经严重了。她问道:“要不我去帮你拿点止疼药吧。”
“不用了,也不是很疼,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那…… 你真的不打算和他说吗? ”
谢俞沉默了。当他得知自己已经感染上病毒时,第一时间阻止了和他同一个医院来的小护士打电话给贺朝。他太了解贺朝这个人,如果和他说了,无论如何他都会赶过来,哪怕这里是红区。谢俞不想他冒这个险,不想他因为自己而感染了新冠肺炎。
“不了吧,让他好好待在那里。”我走的时候也会放心。
他垂下眼帘,一个月没修剪过的刘海遮住了那双晕染了思念的眼睛。
贺朝。
朝哥。
我想你了……
喉咙突然感觉刺痒,谢俞捂着嘴开始咳嗽。原以为能缓解喉咙的痒意,却没想到愈演愈烈,整个人缩着身子咳着,肺也开始抽痛起来。口中一时腥甜,一口血就这样喷了出来,染红了盖在身上的洁白被子。
在一旁的小护士惊慌失措地按下了病床边的按铃,扶着谢俞摇摇欲坠的身体,道:“撑住啊谢医生,别睡,你家那位还在等着你回去的啊!”
谢俞耳边嗡嗡响,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在昏迷的那一刻,听觉却敏感地捕捉到了一声他盼了很久,无时无刻都在想着的嗓音在叫他。
“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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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原创作品
sur馒头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