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有间客栈。
当天叶辰答应之后,秦家就把叶辰送回了客栈,随后秦家就传出消息,叶辰将于三天后迎娶秦初然。
从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宋婉婷和她的丫鬟就开始帮叶辰里外的忙活,布置客栈,布置婚房量体裁衣……在她看来,毕竟是秦家大小姐,能在客栈成婚已经是天大的荣耀,必须得办的风风光光的。
而大婚的主角叶辰三天来却有些闷闷不乐,每天依旧是除了吃饭就是修炼,宋婉婷不知道叶辰怎么由阶下囚变成秦府的乘龙快婿的,但能得到秦府大小姐的赏识,自然应该是欢欣雀跃的,多次劝说叶辰无果,宋婉婷也懒得搭理他了,自顾自的替叶辰忙活着。
三天来,叶辰也一直想的是怎么才能在不伤害秦初然的前提下,成功逃婚。可又实在想不出有效的办法,毕竟新郎新婚夜逃跑对任何女子来说恐怕都是难以忍受的。又不能把真相告诉任何人,一是没人会信,二是一旦有人知道,想逃婚恐怕就不可能了,那四个修行世家
可不是摆设。越想脑子越乱,越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叶辰的眉头皱的也更紧了。
三天时间,转瞬即至,直到叶辰木头人似的被推上高头大马,叶辰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罢了,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迎亲队伍穿过看热闹的人群,叶辰感受着众人或羡慕或妒忌的目光,最终停在秦府门前。
秦府大门紧闭,叶辰翻身下马,在经过一番门里门外的隔门问答,叶辰终于见到了自己的新娘子。
只见新娘子一袭宛如天边流霞的火红嫁衣,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缀着米粒儿似的南珠的喜帕遮了她容颜。
随后新郎上马,新娘上轿,回程的路上已经铺满数不尽的玫瑰花瓣,就连路边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紧接着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好不容易回到客栈,又经历了跨马鞍,跨火盆,射响箭,交杯酒,拜堂……诸多事项之后开始喜宴,几乎全镇的人都来恭祝秦家大喜。秦老也有些喝多了,见谁就跟人介绍自己的乘龙快婿。
哎,或许明天全镇的人都知道秦家的女婿新婚夜逃跑了吧,叶辰顿时感觉自己更加罪孽深重了。
送走了喝多的秦老和诸多宾客,叶辰回到了之前布置好的婚房。
新娘正安静地坐在床头,火红的嫁衣,喜帕遮头,旁边放着喜秤,而叶辰却没有挑起喜帕的勇气,虽然叶辰曾经生活在21世纪,思想开放,可他骨子里却是一个思想保守的人,要不然也不会都已经大学毕业了还没有女朋友,在他的思想里,这喜帕一旦挑起,就意味着她是自己的妻子了。
“秦小姐,你也知道,我们只不过是刚刚认识,我答应这桩婚事也是为了活命,所以……”良久叶辰终于决定还是跟她说清楚。
“你什么意思?父母之命,初然不敢违背,纵然跟公子只是初识也愿意试着去接受公子,你个男子汉大丈夫,难道打算毁婚吗?”叶辰话还没说完就见秦初然把头上的喜帕一把甩在一边,愤然道。
“其实,家师曾给我定下过婚约。而我又有任务在身,是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的。而当时在秦府时的情况你也清楚,我要不答应,恐怕是走不出秦府的。” 叶辰为了不伤害眼前的姑娘只能又拿出所谓的师傅说事。
“而我没有揭下喜帕而是选择现在跟你说清楚,也是怕姑娘你将来受到伤害。”叶辰见秦初然不说话,又接着道。
“如此我就不受伤害了吗?你我已然拜堂啊。”秦初然泫然欲泣。
“我也是为了活命,希望秦姑娘能放我一马。”叶辰道。
“你现在告诉我,怎么就确定我会放你走,不怕我告诉我爷爷吗?”秦初然道。
叶辰道:“怕,其实我此时说出来,以姑娘的实力要是不想我走,不用惊动秦老爷子,也能把我留下。而我本可以跟你圆房后再借机逃跑的,那样成功的几率其实更高,但我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也不想伤害你。”
叶辰说完房间里陷入死一般沉寂,叶辰甚至可以听到秦初然的心跳声。
良久之后,秦初然道:“公子是个好男人,你这么说我反倒是更加不愿意错过你了。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同时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给你一刻钟的时间逃跑,一刻钟之后我会追你,听天由命,要是追到你了,你就老实回来当秦家的女婿,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叶辰先谢过姑娘相放之恩了。”叶辰躬身道。
“先别忙着谢,为了我的幸福,本姑娘不会留手的,你走吧。”秦初然道。
“要是被姑娘抓到,叶辰认命,再次谢过姑娘,秦姑娘保重,我去了。”叶辰再次躬身道。说罢拿起自己的包裹退出了婚房。
出了客栈,叶辰开始奔跑,路线其实早就设计好了,本来是计划圆房之后趁机再逃跑的,可自己最终还是过不去那道坎,导致如今能不能完成那变态任务都是问题,不过,好在还有机会。
一路穿大街,过小巷,为了活命,叶辰也是拼了,施展出刚刚学会的步伐,多次跌倒也顾不着察看伤口,爬起来继续拼命的跑,终于到了经过镇子里的那条河边一头扎进了河中。
与此同时,距离河边不远处的一座二层小楼的屋顶,一身嫁衣的秦初然望着叶辰跳河泛起的水花呆呆的站着。
“看来你确实一心要走,初然又怎么能强人所难呢,公子珍重。”秦初然喃喃道。
把他放走了,明天爷爷震怒之下,自己该怎么跟爷爷交待呢?秦初然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起身返回客栈。
回到自己的婚房,想着这几天的变故,突然有些伤感。先是糊里糊涂把叶辰抓进秦府,接着自己又糊里糊涂地变成了他的娘子,而就在刚才又糊里糊涂地亲手放跑了自己已经有些喜欢的相公。秦初然趴在婚床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