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打误撞,也是该有此劫。
经火一晃,归海百炼的披风上突然浮现出了人形和文字,一旁所书,不是“雄霸天下”四字又是什么?
终于得了刀谱,一刀激动非常,当即立誓不管多辛苦,也必要练成此刀,为父报仇!
只不过,他这刀还没练成,张进酒先查出了一些事情。
意料之中,原来东厂那边多年来一直在调查神侯的行踪。一个月前,东厂三档头更是挑了八名好手,带人秘密赴了天山。
果然,不是他们带走了素心又是谁呢?这三档头与八大高手虽化装成平民来运送装有素心的棺材上路,可惜运气却是不好。
这一嘛,恰好他们歇脚的荒郊小店,也是云游天下的云罗郡主和郡马成是非的下榻之处。
这二呢,则是这小店乃是一家实打实的黑店!
是以,东厂的人虽有心防备,不曾被黑店迷倒,但仍旧轻松被成是非给解决,只能长眠此地,再也不起。
以云罗和成是非的好奇,那棺材他们也打开看了,见到了里头的活死人素心,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便传信回了护龙山庄。
与此同时,东厂内,曹正淳手中正把玩着一枚明珠。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曹公公身后的黑鹰道:“小人不知。”
“天香豆蔻。”闻言黑鹰的眼神微不可见一滞,曹公公发觉了,却浑不在意。“朱铁胆找了它二十年,没想到一早就在我的手里了!”
“天香豆蔻有何妙用?”
闻言曹公公得意大笑,“可令他一生最爱的女人起死回生。我有了这天香豆蔻,再把那个女人弄回来,任你朱铁胆武功盖世,也必是我曹正淳掌中之物啊!我让你往东,你绝不敢往西。”
黑鹰低头奉承:“这样一来,督主历年受尽神侯的嫌弃,就可以尽情的发泄了。”
可惜,好事总多磨。
底下的人突然匆匆来报:“督主派人前去护送棺……”见这里还有黑鹰在,禀报之人急急改口:“关家宝物在张家镇被人给劫了。”
“怎么!”曹正淳自然气得不轻,:谁干的?”
“听说是云罗郡主和郡马爷所为。”
“哼,又是这个臭丫头和小混混儿。”
改口又如何,黑鹰多少猜得到,是以进言道:“督主,是否在下马上去截住他们?”
“算了,想必他们已经通知了神侯,况且臭丫头毕竟是郡主,小混混武功也不错,何必徒劳呢?”筹码少了一个而已,曹公公并不急。“反正我手中有了这天香豆蔻,即便他们得到的那个女人,也会乖乖的来求我!”
话是如此不假,总归事已定局,便是张进酒也突然收到了神侯的飞鸽传书。
此时,他人已到了水月庵。
海棠免不了问他:“又有新消息了?”
“铁胆神侯传来的讯息,他老人家真是神通广大呀!”
“是什么讯息呀?”
“我查到的,他几乎同时都查到了。”张进酒笑得意味深长,“他知道是东厂掳走了素心姑娘,而且呢,他还知道我在这儿。”
可惜,海棠不关心这些,张进酒也只能笑着告诉她:“他要我代他向你道歉,请你速回护龙山庄。”
“义父不再怀疑我,那真是太好了!”转眼海棠又开始担心:“但是素心姑娘在东厂的手中,义父很担心的……”
“那你就不用担心了,素心姑娘已经被人救出来了。”
“谁救的?”海棠微惊。
“真实情况未知,但东厂传来的消息,救人的是一男一女,模样好像是云罗郡主和郡马成是非呀。”
“是他们呐,那可太好了。”
张进酒摇头笑道:“看来铁胆神侯需要你赶快回去复命啊。”
有了这消息,海棠当然是留不住的,当即托路华浓转告一刀她先走一步便匆匆离开。
张进酒似是随口一叹:“铁胆神侯有这样忠肝义胆的义女,真是有福气呀!”
只是这话无人来接,路华浓也只道:“张神探舟车劳顿,还请在小庵歇息一天。”
“在下是劳碌命,一闲起来就会生病,多谢归海大嫂啊。”
“我已是出家之人,还请称呼我华浓居士。”
闻言张进酒笑意依旧,“出家人万般皆空,名号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不必执着,在下告辞了。”
告辞却是不能的,一刀已回来了。
“你来了,我正要找你。”
路华浓心头一跳,皱眉训了两句:“一刀,张神探可是前辈,怎么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啊?”
“归海家的男人从来不婆妈的。”
倒是张进酒依旧笑呵呵的,“好,那老夫就跟一刀聊聊。”
说是聊,问题也就是那些罢了。
“海棠到哪儿去了?”
“神侯已经查明原因,急召她回护龙山庄了。”
“要赶就赶,要用就用,我觉得我们越来越像追着肉骨头的狗。”
这话不错,张进酒却不能回。他问:“你要查的,还是你父亲归海百炼前辈的死因吧。”
“三年前我给你五万两去追查这件事,为何至今仍没有下落?”
“有了。”
“那你还不找我?”
张进酒慢悠悠喝了口酒,“关键是你父亲在避邪山庄,伺候他们的那个仆人,他还活着,而且我快找到他了。”
“那么,请张神探再加把劲儿吧。”
“你父亲已经死了十八年了,你就那么想知道他的死因吗?”向来不算正经的张神探,如今眼里却多了许多一刀看不懂的深意。
只是,一刀避开了这样的目光,握着刀,答得坚定非常:“没错,我一定要找到我的杀父仇人。”
“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做了孽,就要还。”
“那你做的孽,又该还给谁呢?”
这话一刀答不出来,只是握着他的刀,一步一步离开了这里,独留声声“将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