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我们都清楚彼此是怎么样的人,你何必装成这样?我的存在究竟又碍着你什么事了,你直言就行,我会尽量规避,也包括你们那些什么遗产争夺之类的东西。”
马嘉祺不想跟丁程鑫耗下去了,以前丁桓在的时候,丁程鑫是十分不待见他的,现在态度又一百八十度转弯,那天在黑巷里也是,他现在怀疑丁程鑫这个人有精神分裂症。
不过那也挺好,激怒了这个精神病他可能就能逃过一劫,成功回沈嘉那儿偷回信件和本子了。
然而事实却不遂他愿,丁程鑫没有成功被激怒,反而伸手要去碰他的脸,他只觉得毛骨悚然,赶紧偏头躲开了。
不躲还好,一躲倒是像踩到了丁程鑫哪条神经似的,这人无缘无故就用力捏着他的下颚,逼迫他转回来。那只不安分的手无限温柔地摩挲着他的侧脸,摸得马嘉祺起了好一阵鸡皮疙瘩。
“你这么想我?没错!怎么说呢……我就是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所以别躲我,要不然……我可要追着你咬了。”
说完,丁程鑫真的凑过去*了他的耳尖一口。
马嘉祺吓得立刻跳了起来,羞愤十分地捂着通红的耳偷偷觊了司机,还好司机在专心开车,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动静。
“丁程鑫,你果然有病!”
这是马嘉祺第一次对丁程鑫这么说话,从前再如何不能忍,他都只是暗示性损丁程鑫两句,光明正大地骂还是头一回。
司机似乎也被吓了一跳,方向盘都有点抓不稳了。
丁程鑫倒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当然,如果他没有在马嘉祺耳朵风轻云谈般念了一句“再骂小心我收拾你。”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经过丁程鑫的一番折腾,马嘉祺也懒得挣扎了。
车子飞快地穿过街区,驶向郊外,就在拐过小路的时候,意外地撞到了一个人。
司机踩停刹车时,那人已经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马嘉祺赶紧打开车门,慌忙地去扶正要站起的人。搀扶途中,手上被塞了张纸,他趁机收进宽大的袖子里。怕引起怀疑,那人只道了声谢便走了。
马嘉祺盯着他蹒跚而去的背影,眉毛紧蹙。
“那人谁啊?”
丁程鑫冷不丁地出现在他身后,吓了马嘉祺一大跳。
“不认识。”
马嘉祺淡漠道,转头回到了车里。
丁程鑫佯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再次看向那人离去的方向,玩味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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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兰心离世以后,马嘉祺和张家的联系变得越来越紧密,特别是同张兰心的表哥张真源。
张真源是负责张兰心案件的法医,他说张兰心死得蹊跷,根据多处伤口显示,根本不像是跳楼自杀,倒像是被人先奸后杀。
然而关于张兰心的尸检报告交到市公安厅后却自此杳无音讯。
市公安厅偷梁换柱,把真的报告撕毁,制作了一份毫无瑕疵的假报告,导致尸检报告根本不能作为法庭上的证据。
张真源打电话去质问调查案件的警察,直接被警告不要多管闲事。
“如果不是心虚,他们何必藏着掖着,幸好我当时多留了个心眼,复印了一份备用报告。”
彼时,张真源把详细的五页纸交给马嘉祺,并叮嘱道:
“报告你保管好,他们现在已经怀疑到我身上了,万事小心!”
窗外的风景掠过,飞快卷走马嘉祺眼前的残影。
丁程鑫……跟张兰心的案件恐怕也牵扯上了关系。他是个从来不会做无用功的人,三番四次阻挠自己调查,会是在怀疑自己了吗?
马嘉祺想着想着,头渐渐低了下去。
车窗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马嘉祺白皙的脸仿佛要与冰融为一体。
丁程鑫靠过来,把他的脑袋从车窗上移到自己的肩上,看着他恬静的睡颜笑得很温柔。
“怎么总不待见我?啊?知道我暗中帮了你多少吗?傻!”
说完,又轻轻吻了下马嘉祺的发顶。
马嘉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到的郊区别墅,他醒来时已经在床上了。回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幕,他吓得立刻弹起来,摸了摸袖口。
还好!纸条还在!
抽出皱巴巴的纸条,可以模糊地看见几个小字:今晚去秘密地点,有事找你。
张真源很少主动找他,想来这事应该是十分紧急了,不过他现在被困在别墅,丁程鑫也不是什么好忽悠的主,得好好想一想怎么样从他眼皮底下溜走才行。
环视了下四周,马嘉祺走到门边,伸手推开沉重的木门。
从二楼往下看,正巧能见到丁程鑫坐在沙发上,端着咖啡杯的身影。
就在他将要收回视线的瞬间,丁程鑫突然抬起头看向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在这道视线的注视下有些紧张地捏了下扶手。
“睡好了就下来吃饭吧。”
丁程鑫柔情似水地唤道,他却似被毒蛇咬了一口,踢踏起鞋子往楼下走,没敢再去接触丁程鑫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