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叫马嘉祺,如果我叫你嘉祺,好像长辈唤晚辈一样,有点怪怪的,不如叫你阿祺吧,怎么样?”
马嘉祺拒绝不了他的热情,只好点了点头。
一路上贺峻霖滔滔不绝地谈起学校的事,他比马嘉祺要大一级,但是成绩不太理想,擅长音乐,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就走艺术这条路。
马嘉祺静静地听他说,有时会回应一两个字。
贺峻霖单方面输出了很久,看马嘉祺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便来了句:
“阿祺,你好像我爸。”
爸……
马嘉祺神情突然变得奇怪起来,贺峻霖顿了下,觉察到自己表述有误,赶紧找补:
“我是说,你不怎么说话,看起来像个小大人,我爸也这样,老喜欢在自己书房待着……严卡丘偷偷告诉我,他最近是在处理一件很棘手的事儿……”
贺峻霖还在继续,马嘉祺头靠在车窗上,抬了抬沉重的眼皮,说话声越来越遥远,他渐渐沉入了梦境里。
“阿祺,阿祺……”
一个柔和的女声轻轻唤醒他。
“阿祺,春天到了,不能再睡了,快跟我去晒晒你的小被子。”
女人的脸饶着白茫茫的一团雾,马嘉祺伸手过去想挥开雾霾,女人的脸霎那间破碎,空间像被打碎的镜子一样,白色的镜片落下,露出无尽的黑。紧接着,黑暗里有个人朝他跑过来,仔细一看,是个绑麻花的姑娘,姑娘边跑边惊恐地往后看,红色的裙摆擦过他的鞋子。追着这可怜姑娘的三个男人把她扑倒在地上,姑娘直直地瞧过来,用口型说了句“跑,别管我。”
他扶着墙勉力爬起来,喊道:兰心姐姐!
没有任何声音,他仿佛被隔绝在一个真空的环境里。
三个男人没停下来,姑娘也没再挣扎。
“阿祺,阿祺!”
马嘉祺被贺峻霖推醒时,车已经到站了。
“我看你睡得好沉,是昨晚没休息好吗?”
马嘉祺勉强笑了下,摇头道:
“没事,做了个梦而已。”
听到这,贺峻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你刚刚好像一直在叫某个人的名字,而且,那个名字……我应该在哪里听过……”
马嘉祺原本慵懒的眼神立刻锐利起来,扶着贺峻霖的肩问:
“你听过张兰心这个名字?”
贺峻霖刚要开口,却遭到司机不满的打断。
“你俩还下不下车啊?折腾这么久!”
贺峻霖递去一个抱歉的眼神,飞快地塞给他一张纸条,然后就下了车。
马嘉祺愣愣地打开纸,竟然是一串电话号码,下面还画了两个很可爱的小猪涂鸦。
他捏着纸条,弯起嘴角,轻轻笑了下。
重新站在圣雅的大门口,马嘉祺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并不想回到原来的班,更不想看到王子桑那张脸,不过,如果不上学,他又能做什么呢?
除了学校的麻烦事,还有张兰心的案件需要调查,他根本没时间伤神。
教室里都是旧面孔,他的出现让整个喧闹的教室定格了一秒。
“他怎么回来了……”
女生甲不敢置信道。
“你小点声!我听说是有人给他交钱了。”
女生乙压低了声音解释。
“别逗我了,谁会给他交钱。”
女生甲拨了下大波浪卷发,笑道。
“金主呗!他那小三妈可有好一套本事把人迷得晕头转向的。”
女生乙瞥了眼门外,班主任就要进来,她赶紧拉着女生甲坐下。
马嘉祺坐到空位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似乎大家讨论的人不是他似的。
“都静一静!这个学期……”
班主任简单介绍完学期任务,问下面的人有没有不懂的,大家面面相觑,有些人不由自主地往马嘉祺的方向看去,尽管他们不喜欢马嘉祺,但也不敢当着老师的面提出质问。
王子桑可想不了这么多,他看个个背地里讨论起马嘉祺来热火朝天,一摆到台面上讲,所有人都跟焉了吧唧的茄子一样,气就不打一出来。
“我有问题!圣雅学院一向以德为尚,怎么现在硬塞了个德行不端的人进来。”
王子桑说完,班里的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班主任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下面都是些少爷小姐,王子桑家里才给学校修了个池塘,她也不敢当面发作。
“都别吵!王子桑,你说谁德行不端,找证据过来跟我讲。”
王子桑被噎了下,没有证据只好闭嘴。
马嘉祺左手扶腭,右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完全没注意班里尴尬地气氛。
一节班会结束,王子桑果然来找他麻烦了。
“你别得意!等我找到证据,你就得滚出圣雅!”
桌上的本子被王子桑扫到地上,马嘉祺咻得从椅子上起来,周围的人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去揍王子桑,谁知,马嘉祺只是目光沉沉地盯了他一会,然后饶过王子桑,到后面捡起本子,冷声说道:
“你最好早点找到证据让我滚,我期待着那一天。”
“阿祺!阿祺!快过来!”
窗口不知何时多了个身影在同马嘉祺招手。
马嘉祺回头轻蔑一笑,看王子桑气红了的脸,快意从心脏传到四肢。
他把本子扔到桌子上,随贺峻霖走了。
贺峻霖一见他出来,马上激动地抓着他的手,唠叨道:
“我才知道你是圣雅的学生,早知道我就不用给你留电话了。”
马嘉祺从口袋里拿出贺峻霖给的纸条,摊开,指着小猪问:
“这个?”
贺峻霖的脸立刻红了,他一把夺过纸条,揉进手心里,羞赫道:
“我看隔壁太空了才添上去的。”
马嘉祺觉得他很是可爱,于是不自觉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贺峻霖一激灵,触电般跳起来道:
“哦!差点忘了,张兰心,我听严卡丘提起过。”
马嘉祺皱了下眉,在记忆里试图搜寻这号人物,徒劳无果,便问:
“严卡丘是谁?”
“严卡丘是我爸的助手,有时会过来我家帮我爸处理一些简单事务。前段时间爸爸很忙,我问他爸爸在忙什么,他就提到了张兰心。”
“他说了什么?”
“他说张兰心好像有个案子在我爸那里需要处理,上头有人在盯着他们,他们想把这件事稍微压一下,不过最近收到了几次申述书,怕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