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安局工作这么多年,加班到半夜是家常便饭,不过今晚有点特别。
王飞宏、唐梦阳和习语彤一直守在电脑前,紧盯着屏幕,不约而同流下冷汗。
何洪兵电脑上的文件夹里全是MPG格式的视频,原以为会是宅男电脑里都有的“爱情动作片”,可没想到他的“小电影”却让他们三位刑警感觉头皮发麻。
这些视频全是通过针孔摄像头拍下的房间画面,有些视频经过后期剪辑,只保留“重要部分”,但有的可能还没来得及剪辑,时长感人。
最奇怪的是所有视频文件都看似通过日期与疑似房号的数字经过命名,但有一份视频的命名却是“625.MPG”,不过视频画面还是完好的。
这份“一枝独秀”的视频马上吸引了办案人员的眼球,唐梦阳将视频打开,将不重要的部分七十二倍速播放。
可当画面再次回到正常倍速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画面中出现一个身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子,她背对着摄像头,褪去衣物,露出后背,缓缓贴近墙壁,这个过程持续大概五分钟,全程没有转身。
“她到底要做什么?”
突然,画面变得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唐梦阳和王飞宏异口同声问道。
王飞宏试图去点击鼠标看是不是视频画面出现卡顿还是其他问题。
“别动。”习语彤制止住他。
没到一分钟,视频画面恢复正常,但视频中的女人已经不见踪影。
忽然!一个扭曲狰狞的物体出现在镜头面前!仔细一看竟是露出尖嘴獠牙的猫脸!
三个人都被吓一大跳,习语彤很快回过神来,反观另外两个男性,被吓得差点抱在一起。
那张恐怖的脸紧紧贴在的镜头上,面部不断扭曲,呼吸声清晰可闻,如同即将要跳出画面来将三人一口吞噬。
“我知道你在看着我……”
它竟然说话了!语气低沉却如冰刃般刺背寒冷!
与此同时,视频的进度条也走到了尽头。
“我的天,吓死我了!”
唐梦阳还没缓过劲儿来,而王飞宏是个要面子的人,他假装扶着脸,努力克制着颤抖的脸部肌肉。
现在三个刑警的心里似乎对一件他们一直没有想明白的事越来越清晰。
尸检报告最后一页有一排不起眼的小字提到死者有突发性心脏病,但调查他的既往病史并没有这项病情的记录,通过对家族遗传病史的调查也没有该项疾病的记录。
这是调查员心中一直疑惑的地方,而这段视频恰好说明死者在受到强烈惊吓的情况下是有可能会突发心脏疾病的。
“可以知道这是哪个房间吗?”唐梦阳问道。
“这还不简单,把其他房号全部排除就知道这是哪个房间了。”王飞宏道。
可三人还没来得及查房号时紧急出警信息便来了。
在这样一个大家都身心疲惫的深夜里听到紧急出警信息的声音,大家都愁容满面;对于刑警而言,这样的信息很可能意味着世界上又有一条生命遭遇毒手。
五辆警车摇着警笛呼啸着赶向案发地点——渝州江北湾下河滩。
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横卧在河滩上,心脏处插着一把刀,鲜血浸透了他的白色衬衣;他双目睁大,表情狰狞。
这里白天虽然有很多人来拍照打卡或者野餐玩水,但晚上因为没有灯光的原因,夜幕降临后便人迹罕至。
法医周星宇对尸体的进行初步检查,死者的死亡原因正是刀具穿刺心脏造成死亡,身上没有其他外伤,口腔内未发现有毒物反应,具体细节需要到局里做进一步病理检验。
“身份查清没有?”
王飞宏、唐梦阳和习语彤拉开警戒线往案发现场走去,旁边跟着一位拿着记录本的调查员。
“查清了,死者叫周旺德,48岁,本地人,是德旺地产的董事长,父母在三年前因为车祸身亡,膝下无儿无女,未婚。”
“周旺德,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唐梦阳道。
没错,周旺德在江城本地的商人里算是小有名气,由他开创的德旺地产不仅在城里占据至少八处黄金地段,并且已经辐射到周边区县以及邻省,要知道德旺地产创立的时间虽然只有短短三年,但是影响力不亚于其他知名房地产业公司。
周旺德这个人花边新闻几乎没有,也没听说过他包养过情妇之类的,公司员工对他的评价是为人正直,只不过长期喜欢独来独往,对他的社会关系不是特别了解。
又是个不眠之夜
周旺德的尸体已经被送往病理检验室做检查,唐梦阳、习语彤和王飞宏没有小憩一会儿的时间,马上就投入到新案件的侦破工作之中。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段时间的命案如此频发,要知道上次江城频发案件就在不久前的五月,这才刚消停一个月又开始了。
“来,吃点东西。”
唐梦阳在门口买了早餐,稀饭和咸菜,虽然看起来简单,但能垫点肚子就很不错了,这段时间一定轻松不了,及时补充能量有利于工作的开展。
习语彤三下五除二就把饭吃得干干净净。
“嚯,吃得还挺干净啊。”王飞宏看着习语彤那一粒米都不剩的碗,道。
“我对一个爷爷说过,每一顿饭我都会吃得干干净净。”习语彤道,而后起身将垃圾丢入垃圾桶中。
饱食者,当常忆袁公。
早餐后,调查员们立刻投入工作之中,每一件命案都需投入百分百的精力,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一墙之隔的刑警二队同样因为江音学院投毒案而忙得昏天黑地。
江音学院院长的水杯上没有发现过第二个人的指纹;比赛当天,院长早上8点在食堂用餐,8点20分和其他几位院领导在操场上小转了一圈,8点30分到达办公室,之后便一直没有出来。
上午10点整,院长和几位分管领导在会议室里召开会议;由于会议时间长,中午12点,院长等人暂时休会到食堂去吃饭;12点30分,会议继续。
下午2点会议结束后,院长和周副院长留下单独谈事,时长大约30分钟;下午2点30分,他前往声乐二系找系主任谈事。
下午3点半,院长亲临操场查看晚会的筹备工作。
下午4点50分,院长从操场正门出去,但是过1分多钟又回到操场舞台这边,一分钟离开操场。
下午5点10分,他回到办公室里。
下午5点40分,院长出门和分管院领导一起去食堂用餐。
下午6点10分,他再次回到办公室。
下午6点30分,院长和分管院领导一起前往操场参加晚会。
上述时间全部都通过监控记录下来并有相关接触人员的证词予以佐证。
依据视频分析,院长在案发当天下午3点半到操场来看晚会筹备工作时手上拿着水杯,下午4点50分的那段监控院长第一次出操场的时候手上没有拿;其余时间水杯几乎不离手。
结合对毒物的分析,该毒物虽是慢性,但发作时间不长,也就是说投毒不仅要在当天完成,更需要案发时间前一到三小时内完成;综上,院长的水杯极有可能在案发当天下午4点50分到4点51分这短短的1分钟之内被下毒!
由于操场监控并没有对准舞台侧面,只有舞台背后有一个监控对准操场正前方,院长放置水杯的地方正好是监控盲区,所以探头无法为警方提供嫌疑人下毒的线索。
可以看出院长这次落下水杯纯属巧合,那么下毒的凶手应该不是蓄谋,而是无意中发现院长水杯不小心丢在那里才临时起意要下毒的。
看来只能对当天下午符合疑似投毒时间的舞台处的所有人员进行一番排查。
行凶者不知这是罪恶,对他们来说,这都是自己完成的一部行为艺术的“巨作”。
医院病房。
刘欣欣面色苍白,早已失去仙女般的红润,黄雅雯趴在她的身边安静地睡着,看着她的样子,轻轻为她整理一下耷拉到鼻尖的碎发。
她睡得不沉,刘欣欣的小动作还是把她弄醒了。
“嗯……欣欣,你醒了啊?”
黄雅雯揉揉眼,整理一下散乱的刘海,伸个懒腰。
“你一晚没睡吗?”黄雅雯问道。
“不,我睡了,睡得很香。”刘欣欣道,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