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梧桐树依旧挺拔于柏油路两侧,月光的弧光弯撒在地面上,影子时常时短。
江羡此时很想打人。
他看着眼前的四人寝,其中一个是属于段侨的。
他还是被那个姓段的拉过来了。
白俞一脸尴尬的挠了挠头,干笑:“呃……江大佬来串门啊?”
跟段侨同舍的不止白俞,还有万顷、霍顿,钟如波。
都是同班同学,江羡在心里不由得夸了校领导一波。
一个班就那么几个男生也能把他和段侨分开,还这么远,这个老师距离升职应该不远了。
“我能走了吗?”江羡横眉冷对道。
段侨拦着他:“别这么着急走,我帮你陪上去。”
“……”
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有点舔呢?
都说了不用。
江羡一把甩开他,寒声道:“我说了不用!”
他有注意到段侨的嘴角渐渐拉了下来,他看不到他眼镜后的眸子此时是什么样的神情,但是他真的不想总被他这样……示好。
他内心呼了口气,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只知道这句话说出来舒服多了。
他宿舍的门是开着的,其他三个人已经收拾完打游戏的打游戏、写作业的写作业,还有一个在洗澡。
听到动静其中一个人没回头的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钱越。”说罢手一顿,突然想起来跟他们一个宿舍的江羡,他回头机械的摇了摇手:“H……olle?”
江羡扫视了一圈,靠窗的上铺还空着,下铺那位在洗澡。他把包往上一放,嘴里回话:“你好。”
钱越觉得现在他应该说话,但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低头继续玩手机。
另一位写作业的同学叫孟维远,他们班的学委。
准·书呆子。
江羡沉声不语,心里在想他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平时怎么说他都会笑吟吟的,难道他真的说的太过分了吗?
—
另一边的段侨目视江羡背影消失不见才回去,白俞见只有他一个人回来松了下来:“段哥,呃……校霸走了?”
段侨冷冷的“嗯”了一声便进卫生间关上了门。
不一会儿白俞就听见里面传来水声。
应该洗澡了。
话说,他总觉得段侨怪怪的,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啊。
白俞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想了。
段侨把水直扑在脸上,有种想认清自己的冲动。
怎么回事?
为什么听见江羡这么说心情就会不由自主的不高兴?
为什么江羡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自己总想跟江羡在一块?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易感期吗?
对身边的人会出现别样情绪?
很快这条就被段侨抹掉,不可能,他以前易感期就不是这样的。
他……还能想象的到江羡的信息素的味道。
清新酸甜,令人神往。
他的刘海被水扑世,水珠滴答滴答的滑落。
他开门走出去,就听白俞“啊”了一声,说:“哥你没洗澡啊?”
段侨不回答他这句话,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问你个事啊,如果你觉得一个人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你的情绪,总想靠近他,黏着他,这是为什么?”
白俞想了想,道:“这大概就是喜欢吧,谁啊?男O女O啊?他也太牛逼了吧。”
“喜欢啊……”段侨喃喃自语。
好像……是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