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易寒撩起衣袍跪在地上,白月梨紧跟着也跪在地上。
冷亦寒回禀父皇,儿臣去西街买皇祖母要的面饼,半路又遇见阿茵马车坏了,故而耽搁了些时辰,还请父皇责罚。
冷澈随意挥了挥手。
冷澈罢了罢了
冷亦寒谢父皇不治之罪。
随后起身将面饼交给婢女,婢女双手接过递到太后面前。然而太后从冷易寒说给自己买面饼就一脸懵逼,她啥时候让他买面饼了?本来想开口问,就瞥见冷澈朝使了个眼色,太后立马会意,接过打开看。
“嗯!还热的,寒哥儿有心了。还记得是哀家未进宫之前所食之物,近日不知怎的,突然想食了!”太后说完,一旁的老嬷嬷用手掰了一点放到她的玉盘前,太后用筷子夹起,缓缓放进嘴里:“还是老味道。”太后边食边夸。
冷澈哈哈!好好好,母后日后若是需要什么,尽管跟那几个小兔崽子说。
大笑不止
就这样一个小插曲,白月梨回了自己的座位时,白振清立马轻声问
相爷梨儿,没事吧?
白月梨父亲,我无事,让父亲担心了。
白月梨朝他微微一笑,白振清见此,提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冷星茵赖在冷易寒身边坐。穆辞韵从冷易寒进门开始便一直看着他,却见他未看自己一眼,心里失落。
接下来是各位大臣送给圣上的贺礼。冷澈看着他们呈上来的贺礼,在心里冷笑,这些个老东西,现如今国库空虚,平时让他们捐献国库,都说自己穷。
“三哥,阿茵记得上次父皇是不是闪赐了许多东西给你。”冷星茵塞了一嘴的葡萄,边说边望着一旁独自喝酒的冷易寒,模样甚是可爱!
冷亦寒阿茵想要什么?三哥都给你。
他点点头
“嘿嘿!三哥,阿茵记得是不是有一匹云锦白段?”冷星茵扯着他的衣袖。
冷亦寒嗯,阿茵想要?
“把她送给白姐姐吧!白姐姐穿白色最美了!”冷星茵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指着对面正在剥葡萄皮的白月梨。
因冷星茵的话特别大声,导致全部的人都止住了动作跟嘴巴,看向冷易寒那边。冷易寒猛的抬头看向白月梨,然而白月梨却在冷星茵刚说完话时,手一抖,手里的还未剥完皮的葡萄掉在了地上。突然抬头看向冷星茵那边,却再次撞上了一双幽深诧异的眸子。仿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此时双方眼里都是彼此。
“砰!”
穆辞韵手里的酒杯掉在了地上,闻言两人立马同时移开的目光。
穆辞远巧了,我穆家上次也赏赐了此物,在下也觉得白大小姐最适合白色锦缎,不如赠于白大小姐如何?
穆辞远瞥了自家妹子一眼后,站起来对着白月梨那边行了一礼。
这时大殿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不少贵夫人与小姐附耳私语。
穆辞韵不可思议的看着穆辞远
难道哥哥心悦之人是她?
她望向白月梨那边,只见白月梨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捡起了刚刚掉在地上的葡萄,随后站起来,先朝着冷易寒那边抚了抚身,而后又对着穆辞远抚了抚身,朱唇轻起
白月梨多谢公主殿下与穆公子的美意,臣女无功不受禄。
话音刚落,大殿又响起窃窃私语。
“这女的当她是谁啊!寒王殿下和穆公子都是京都的有权有势的美男子,居然敢当众拒绝两位,也不知道她是真蠢,还是欲拒还迎。”陈菲燕一脸嫌弃的瞥了白月梨一眼,对着自家母亲道。
“真是不知好歹,寒王殿下都敢拒绝。”唐西茜生气的小声嘟囔道。
“贱人,长着一张丑死人的脸都能勾引别人,真不知羞。”
“就是就是,听说她一出生脸上就有了胎记,也不知道是什么颜色,不过不管什么颜色,胎记长在脸上,要我肯定躲在家里,不敢见人了。”
大殿上的窃窃私语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白月梨,她依旧直挺着腰身站在原位。
冷易寒闻言皱了皱眉头。扫视了大殿里窃窃私语的人,然而就因如此,哪些个八卦者对视到冷易寒冷冽的眸子都低下头,不敢在说话。
“小公主真爱开玩笑,你穆姐姐也喜欢白色的,她穿白色很好看,更何况韵儿从小就与寒王感情好不是吗?”皇后见如此情况立马笑着出声,眼神在穆辞韵与冷易寒徘徊。
“白姐姐才更好看,穆姐姐只是与三哥相识更早而已,不如三哥,你让白姐姐做阿茵的三嫂吧!”冷星茵一脸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冷易寒。
冷易寒闻言震惊的看着她,然后又看向同样震惊呆在原地的白月梨。娶她?自己虽然除了穆辞韵外都讨厌别的女人,不过却不讨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公主又开玩笑,整个京都城里谁不知道你三哥和穆家大小姐感情好,你怎么能如此说呢?看来是本宫近日来对你管教太宽了,才如此出言无状。”皇后听见冷星茵的话,皮笑肉不笑,该死的小妮子,今天是吃了熊心豹胆了,才敢这么胡扯,看来得给她点教训了。
冷澈哦!老三和穆家大小姐感情好,好到什么程度了,莫不是私定终生,非君不嫁了吧?穆爱卿,你说呢?
一旁的冷澈见次情形,沉声睨向下面的穆建雄。
穆建雄闻言,立马低头跑到殿中央,匍匐在地,身后的穆家人皆跟随其后。
穆建雄还请圣上明察,绝无此事,小女是老臣一手教养的,段不会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还请圣上明察啊。
“圣上,臣妾敢担保,韵儿绝非是不知礼数之人,只是这寒王与她却是感情好。圣上不如……”成全她们二人。皇后见此,立马开口。
冷澈重重的将酒杯放在桌上。
冷澈皇后,身为皇子,自然是要照顾每一位子民,何来的就对穆家大小姐感情好一说啊。若如此说,难道不是两人早已私定终身了?
“本宫也觉得皇兄所言极是!”
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得整个大殿的人朝门口看去,就见一位身着红褐相间的尊贵妇人缓缓而来,而她身后赫然跟着的是白月梨茗香居所遇见的红衣女子。
突然大殿下的人都跪在地上,朝那个尊贵夫人行礼。
“臣等见过长公主殿下!”
冷澈一脸吃惊的看着向前走来的女子。
冷澈敏合怎的回来了,也不跟朕说一声,朕好派人去接你。
她就是当年在辰天皇还未登基前陪他四处征战的敏合公主,听闻当年她以一抵百,果然气场不一样,白月梨用余光瞥了一眼向前走来的妇人。
妇人行至殿中央便停下,朝着上座的三人微微行了一礼。
“见过皇兄,皇后,母后!”
“都是自家人,敏合无需如此。”皇后笑着站起来下了台阶到她面前,想拉她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可被她躲开了。
“皇后如此说便是你的不是了,在怎么说,本宫也是出嫁的人了,如今回了母国,见到皇兄自是要行礼的。”妇人慵懒道。
皇后闻言笑容一顿,立马恢复了神色,朝着身后的嬷嬷使了个眼色。该死的男人婆,还知道自己已经是嫁出去的人!怎么突然回来了,她回来不会又想作什么幺蛾子吧!这个贱人,从自己嫁给冷澈开始便处处与自己作对。若不是冷澈的皇位,她出了不少功劳,在加上,冷澈跟荣亲王都宠着她,她早就死了!如今这时候回来,肯定又没有什么顺心的事了!
“是,敏合说的有理,快!给敏合公主,镇平郡主赐坐。”
“皇兄,我这不是要给你和母后六哥一个惊喜嘛!我可是快马加鞭的赶回来的,大队都还未进城呢。”冷思艳朝着冷澈嘟囔着,边朝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你这妮子,惊喜倒不是,惊吓肯定是。”荣亲王爽朗大笑。
“六哥真爱开玩笑。”冷思艳白了他一眼。
“刚刚你们在讨论什么,什么私定终身的?”冷思艳先是扫了眼殿下的人,眼神突然定格在了白月梨身上。然后一脸懵逼道。
“敏合说笑了,只是女儿家的小事,不足挂齿。”皇后轻笑一声。
“哦?女儿家的事居然还需要拿到大殿上讨论,皇兄,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勤恳了,这种小事都还需要你来管!”冷思艳故作惊讶。
白月梨看着上台的冷思艳,恐怕如今天下只有她一人敢在冷澈面前说我字了!这个女人不简单!还有她身侧的女子,看眉眼又不似,会是谁的女儿呢?
冷易寒不知道只是冷星茵的一句话便会有如此情形,立马跪在殿中央。
冷亦寒启禀父皇,儿臣与穆家大小姐并非父皇想的那般,且儿臣与她皆是清白,还请父皇明察。
“圣上息怒,是臣妾说错话了,今日乃年宴,臣妾自罚一杯。”皇后说完,站起身,接过身旁嬷嬷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圣上到底想干什么,看他样子,恐怕穆辞韵与冷易寒要想在一起难了,莫不是圣上有别的什么打算,可是御书房,从未传来什么消息?
冷澈朝着下面跪着的人挥了挥手。
冷澈此事就此作罢,下去吧
“多谢圣上不治之罪!”说完便都起身回了原位。
白月梨坐在那里低头沉思,辰天皇今日为何会如此问?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