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汝阳关的云甘棠和傅翛都不知道,自家小妹和阿姊这个时候都在为了他们的幸福而辛苦游说着家中长辈!
封赏的旨意还没有那么快传到军中。
“牧之,汝阳关一役,南琉太子叶阳曜吃了这么大的亏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刚刚结束完军事会议,傅翛看着沙盘对面的好兄弟。
云甘棠也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动作,“叶阳曜受了伤,暂时不会有大的动作。”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代表南琉国的小红旗,轻轻折断旗杆,“而且,三国联军,奉南琉国太子一人为主帅,你觉得会不会有人不服?
傅翛想了想到,“两年前叶阳曜娶了南阳国长公主苏窈,南阳皇帝苏左安尚且年幼,朝堂基本上都是苏窈把控,所以,南阳国这边暂时不好动手。不过这南商国嘛……”傅翛的眼睛盯着沙盘上表示南商国的那块地界,“或许我们还是有办法撬动一二的。”
“此事,我们须得小心行事!”云甘棠欣慰好兄弟与他总能不谋而合。
“主上……太子被云甘棠重创,受了重伤还丢了汝阳关!”关舞跪在叶月空跟前。
“重伤?多重的伤?伤在何处?可危及性命?”叶月空连问几个问题。
关舞头都不敢抬起来,“太子近侧的守卫太过森严,我们的人打探不到更详细的信息……”
“很好,难怪关迩都不敢亲自来传讯,只派了你来,即刻飞鸽传书,我还给他一个月,他的人再打不进太子近侧,他的「刺神会」就直接解散吧!”叶月空脸色阴沉。
关舞本来还想为关陆求个情,回炉之刑受完关陆会废的。如今不过小半,关陆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好皮了。接下来刑及肉骨,可就无力回天了。
可是眼下,她什么都不敢说了,只是重重的磕了头,退了下去。
给关迩写了一封信,传达了主上的意思,关舞就走出了别院,如今能救关陆的,只有那一个人了。
“回炉?”关舞对面一个戴着帘帽遮住容颜的女人发出惊叹。
关舞点头,“是的,我亲自监刑,第一阶段已经快要结束了。”
那人眼帘低垂,“就算如此,我也无能为力。”
“你不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毕竟,主上是因为你才会对关陆施下如此重的刑法的啊?”关舞急了,“而且,你与关陆之间……”关舞停顿一下,似乎是在重新组织什么语言。
“我与他?一桩旧事罢了,那亲,似乎他也没有放在心上过……”话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关舞几乎听不到她再说什么,虽隔着帽帘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听声音就知道,她总归是于心不忍的。
因为,主上身边无人不知,回炉一刑素来只针对叛主者或是穷凶极恶却怀重要情报之人。因为,一套刑罚下来,没有撬不开的嘴,也没有能活下来的人。
主上定下关陆回炉的时候,关舞以为主上是为了吓唬吓唬他罢了,可是,第一阶都结束了,主上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不得不着急了。
那人重新收拾一下情绪,“最重要的是,你们一开始就搞错状况,太看得起我了,关陆受此刑可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云褰裳!如果有人能救关陆,那那个人只有可能是云褰裳。”那人似是自嘲的笑了笑,“可,以我对云褰裳的了解,她是不会为关陆求情的。”
说完,那人纵身一跃消失在黑暗中。
留下关舞一人独自坐在宝悦酒肆二楼的包间。
她没有办法在定京城久留,所以一定要尽快想法子让主上赦免关陆才行,关舞端起桌案上的酒碗,一口闷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