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来说的话更是不入耳。
许兀本是不打算理会的,他高一犯了事记了大过,学校有两栋楼,都是他家捐的钱,校长忌惮他家。本想压下来,但那件事过于大,很多同学都看见,流言蜚语满天飘。顶着压力,他被记了大过,但校长承诺于他以后这两年不再惹事,便能平安毕业。
那段时间一回家便是口舌之争。他爸气急了更是随手抄起东西就往他头上砸。
头上刺痛,玻璃落地。鲜血顺着额头留下。许兀站的笔直。冷笑勾唇,直勾勾的盯着他爸,眼中的讽刺意味在明显不过。
许钟看着自己儿子鲜血淋漓的额头,手微微颤抖,有些慌了神。他不明白,以往自己引以为傲,天骄之子般的儿子,怎会变成今天如此的模样。但对上那双充满讽刺的眸子,愧疚烟消云散,心中只剩下愤怒。
“滚,你个逆子!”
许兀蹲下身,捡起那块砸在他头上的杯子。
杯子碎成了好几块,他一一握在手中,锋利的玻璃因为手掌的力度而划破手心,鲜血喷涌而出,一滴又一滴的落在白色瓷砖上。他只知道这是妈妈唯一留下的杯子,应当又是他的心肝宝贝小儿子拿出来玩,放置客厅,如他后妈所愿,惨遭了这场祸事。他紧紧的捏着手中碎成几块的杯子,充耳不闻耳畔的骂声,转身离去。
许钟看着走出门的儿子。气的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
他当晚打车去了云城。
50公里,历经时间三个小时。
(可能有距离时间差距吧,我也不太理解,反正网上是这么说的?)
司机一直没敢搭话,也不敢去瞧后面坐着那人。
那人打车的时候老吓人了。站在那穿着一袭白衣,虽说穿着学生模样,很高,很瘦,那一额头的血都凝固了,伤口有些深,皮肉外翻,露出血红色的肉,看着都痛,偏少年察觉不到痛似是,手中不知捏着什么利器,满手的血,甚至时不时还会滴落一两滴血,血珠像断了线,往下面滴。气质冷,满脸阴戾。
怎么看怎么像拿着刀混社会的亡命之徒。
这个站点都没人。因为这人实在吓人,大家都避着他走。
他稳的稳胆子,当即决定不拉这人,拉挡便准备开车走。
但少年却敲了敲窗,他转过头,四目相对。少年眼神凛冽的像在看死物一般,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
随即少年拿出一叠钱。
司机便妥协了,这么大笔钱,够跑十几个来回了。拉亡命之徒又何妨,不挣钱他又不是傻子。
到云城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两点了。
天漆黑漆黑的,但看那座城市依旧灯火阑珊。
许兀下了车便徒步而行。
过着夜生活,刚回家的男女看着他都绕道而行。
许兀对云城不熟悉,但对去妈妈娘家那条路印象深刻。
记得在小时候,妈妈每个月都会带他回外婆家住上几天。
每每那个时候,妈妈过得最为开心,脸上总会挂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