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凤的比喻惹得哭笑不得的疆姜原本想说他两句,没影的事儿呢,就这么乐过了头。
可看他眉眼俱笑的欢喜模样,又觉得罢了,莫说司凤开心的转圈,她最近也喜悦的很明显,如果司凤愿意的话,她也能举着他转个几圈。
在许多陌生人善意打趣的目光中,司凤终于红透了脸,牵着疆姜逃一般的过了桥。
桥上人来人往,桥下各色各样河灯盏盏,宛若银河入凡尘。
疾行途中,两人发丝都隐约被吹得飞扬,此刻垂眸去看河,有几缕纠缠在一处,越发显得缱绻。
疆姜终究是没忍住,笑弯了眼。
疆姜。瞧你,害羞就害羞,跑什么,一头的汗。
微微往前凑了凑,疆姜拉着司凤手臂,捏着帕子,擦去他额上汗水。
其实疆姜的脸色也泛红,只是疆姜应付这种明明很害羞,但还是得一本正经说话的情况比司凤熟悉,显得更为稳当。
这点情况,疆姜早都习惯了。
害,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心中毫无波澜的,只不过习惯着习惯着,也就不见怪了。
今时不同往日,司凤虽说脸红的厉害,眼看着可能就要说话结巴,却并未如同先潜那般发生,而是顺手拿走了疆姜的手帕。
禹司凤有汗怎么了,这不是还有夫人给我擦。
疆姜眼睁睁看着司凤从自己手心捏走那块帕子揣到了怀里,又重新被他握住手。
疆姜:……
这种情况大约可能,就叫睁着眼说瞎话吧。
两人你来我往了两句,又被过往人群推搡着下了桥。
直到已经经历了一波动荡的这会儿,司凤才反应过来,今天上元佳节,他是要给疆姜庆生的。
然而怀里两人东拉西扯的买了一堆……
唔,给甚至还没怀上的闺女的。
才刚吃过浮元子,也不饿,长寿面回去他自己煮,疆姜并非重口腹之欲之人,吃的便不适合投其所好。
司凤一双眼扑闪扑闪的,左右一看,这街上,别的什么都还有待考察,花灯样式很繁复美妙。
拉着疆姜去看了一圈,那个八角宫灯上分别写着八个不同谜题的灯最有心思。
没有站在那边参加猜谜活动,司凤问店家要了两只空白的灯,付了账后,拉着疆姜站到一边,从怀中取出两支笔。
禹司凤有诗曰‘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日恰好元夕夜,是你诌来的生辰。
禹司凤看你也不热衷生辰,不若便分我一半。
禹司凤往后每年上元佳节,你便写诗送我。
禹司凤不拘着描写什么的,也不必非得是情诗,但得每年给我一只灯。
别说疆姜,就是店家站得不远,听见司凤没有压低声音说的这话,都偏过头去笑出了声。
现在的年轻人啊,谈个感情,整的还挺有意思。
没打断司凤疆姜这两位客人的情趣,店家走远了几步,又去照顾自己的生意。
疆姜看司凤理所应当的表情,毫不意外被逗笑,将灯放在桌上,接过司凤递来的笔。
疆姜。我每年生辰时给你一只灯,那另一只呢,司凤不给我吗?
司凤差点脱口而出一句那是自然,毕竟他早已习惯了无论什么东西都和疆姜一式两份。
可是目光在触及疆姜问询的眼眸时,又被他自己强行收了回来。
什么都一样的话,那就不特殊了嘛。
禹司凤我不想写诗。
疆姜很随机应变。
疆姜。那作画?
司凤防不胜防。
禹司凤好。
司凤:……
禹司凤姜姜当真好生狡猾。
甚至没有让他挣扎超过三回合,这感情谈的,才刚张口就一败涂地。
美人计,绝对是美人计!
哼,疆姜居然用美人计诓他的灯,真是让人笑意都压制不住呢。
给给给,一只灯罢了,给她。
不得不说,成婚后的司凤似乎某种程度上更好哄了,美人计个鬼,疆姜表示自己只是随口一问!
但他开心的这样,宛若一只得了棒骨的大狗狗,倒让人说不出否认的话了。
疆姜。是,那给我吗?
司凤笑容高高扬起,抢了几分宫灯的光。
禹司凤给。
她都这样放软了语气问他给不给,司凤哪还有什么抗拒力。
夫妻俩草率的一个写诗,一个作画,然后装上烛火,挑着竹竿,互相交换,一路握在手中走在回家的山路上。
两盏灯光影影绰绰,荒山野岭的,显得有几分诡异。
但两人似乎都乐得很,说说笑笑的走回了承平山,在对方注视的目光中,认真的将灯收了起来。
两人又毫无意外的又红了脸。
但这种脸红后还要正式的提起原本要做的事这种情况变成了一种习惯,司凤就这样红着脸,牵着同样红着脸的疆姜去了厨房。
一碗极尽简单的清汤长寿面后,疆姜这生辰才算走完了正式流程。
——
司凤:我已经这么反常了,她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疆姜:司凤,灯,给我吗?
司凤[记忆清空]:给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