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心灯就是心灯,虽然是花,可就像是一盏灯一样,光芒不大,却透着亮闪的光。
从疆姜埋下那片面具,种出心灯,从她手上过到司凤手上,一切就发生在眼前,司凤没反应过来,副宫主没反应过来,其他人也没怎么反应过来。
这做法属实是有点立现,还带着少年人的张狂。
最后,还是司凤最先回神,展示了一下手中的心灯。
底下弟子哗然,小声的交头接耳起来,围绕着一向孤傲的禹司凤和这个对他爱的要生要死,且比他还张狂的不知名女子。
副宫主脸上都险些挂不住。
倒不是因为真能种得出心灯,主要还是这种灯的女子出手的立竿见影,浑身上下写满了深不可测。
让人不由得生疑。
这样的人,这样的能力,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寂寂无名。
这个时段正是推进大事的时候,一切都是为了复兴,为了重现往日辉煌,他容不得这样不可控的变数。
若能为他拉拢是最好,若不能拉拢,也不能得罪太死,给他增加阻力,否则只怕要一击必中,杀了才永绝后患。
呵,既如此,今日就算卖她个面子,反正等宫主来了,也不会舍得处置禹司凤。
副宫主折扇一摇,露出个颇为包容的笑容,活像先前看着有些刻薄的人不是他一样。
离泽宫副宫主姑娘心诚,我离泽宫无话可说。
离泽宫副宫主既然你们已经一再证明了心意,我也不好追着不放。
离泽宫副宫主禹司凤。
离泽宫副宫主今日有诸位弟子为证,你与你的小姑娘,真心相待,一片赤诚,先前之事,我不再追究。
离泽宫副宫主不过你师父那里,可就不是我说的上话的了。
司凤将心灯揣在怀里,莹莹亮亮的,衬的衣裳都有些怪。
他分明脸上也带着薄红,但人却恢复了清冷。
禹司凤多谢副宫主与诸位师兄弟,师父那儿,我自会去领罚。
这一大清早折腾的也够多了,司凤这支花如今已经明明确确被疆姜摘走,并且也算大白于天下,到最后人俩礼数周全的牵手离开,也没人拦着。
副宫主一挥手,遣散了弟子各自休息,他自己则在心中思索。
按道理来说,战神转世,魔煞星转世,钧天策海,一系列的事情都会在最近这几年发生。
可是直到现在,那转世之人究竟是谁还没找出来,平白无故还多了个变数。
离泽宫副宫主我就不信你是普通修仙者。
能把法力运用到这种登峰造极的地步,从指缝中透露出的那一点都让人觉得惊骇。
至少人间是困不住她。
副宫主不是等闲,相反,他有极高的心计和耐性,愿意一点点雕琢发现。
这么不凡的人,却也会为情所累,为了一个禹司凤连名声都不顾,她要么心脏极其强大,要么背景难以捉摸。
呵,这样的人,若是不研究研究,可有些损失呢。
不急。
等他将浮玉岛的事情处理完,就好好去研究研究这个姜姑娘,究竟是哪块姜。
事情已经解决完,但是这议论却在离泽宫弟子中此即彼伏。
他们离泽宫一向与外人不亲近,而且刚来也不太清楚,整个浮玉岛上下几乎早都传遍了二人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那位娇娇弱弱神色恬淡的姜姑娘还是一战成名。
不愧是宫主高徒,这才出来多久啊,就有这样不凡的女子无怨无悔的追着要嫁。
而这些议论很显然,都没有传进司凤和疆姜的耳朵。
从转身那刻开始,司凤就一直满面笑意的牵着疆姜,神色松快的慢悠悠往他二人的住处走。
期间还忍不住将心灯掏出来,单手把玩。
疆姜哭笑不得。
疆姜。怎么乐成这样?
司凤笑意灼人,也并不藏着掖着,献宝似的让她仔细看心灯的光。
疆姜认真看了好一阵。
疆姜。嗯,是银白色的亮光,带着点粉,很暖的颜色。
疆姜。你喜欢?
司凤含笑点了点头,又轻轻摇了摇。
禹司凤因为,这是你种的心灯。
禹司凤所以我喜欢。
禹司凤你看,心灯在发光。
疆姜亲手种的心灯,眨眼间开出的花,这会儿还在他的手中亮呢。
开心的哪里是灯啊,开心的是这灯是心灯啊!
司凤不算个喜形于色的人,可是有身边人的耳濡目染,再加上被纵容的乐趣,如今对待感情越发直白外放,丝毫不掩饰自己现在笑得傻里傻气。
禹司凤姜姜。
禹司凤我很开心。
禹司凤非常,非常开心。
疆姜耳膜都被震得烫了下,不出意外的生出些许羞涩。
疆姜。我知道。
这种直白的表现手法,昨夜她已经听了太多。
可是没办法,谁让她没法拒绝呢。
只能任由着司凤一天天得寸进尺。
她口中想说,即便再开心,那你也不至于路上就要这样一直捧回去吧,多少有点不太严谨。
可是目光落在司凤清朗的笑容上时,又觉得不严谨就不严谨吧,他都不介意,她介意什么呢。
本身就是为了他开心自在才做的事,何苦还要落下诸多限制。
只是情景吸引人,疆姜也难得的玩心大起,状似无意地抬起手在司凤耳边轻轻一拂,一朵透亮如水的花便落在他鬓边。
离远了看不真切,可就在身侧的疆姜却看得清清楚楚。
嗯,司凤爱花,就给他戴。
不过,独木不成林,也不好叫司凤一人独开。
疆姜在自己鬓边也落了一朵芙蓉。